诚恳。

可惜没等他说出下文，兰泽就果断地封了他的话头。

“不帮。”

“诶？”

冯夷无辜道：“可我什么都还没说诶……”

“你想让我帮你找那只伥鬼，对么？”

兰泽放下碗筷，直视掌管着江河湖泊的男子。

埋头在碗里的江湛，闻言也抬起了头。

冯夷无奈地摊开手，“可是最近伥鬼太多，我抓不完诶……”

“现在是封冻期。”

无情地戳破了他的借口。

“可还是有很多渔船要在冰上捕鱼嘛……”

冯夷转头向江湛求助，对方迅速躲开视线，埋头扒饭。

……

见她不能动之以情，那也只能晓之以理了。

“好吧，其实我是看见了这个。”

冯夷推开面前的餐具摆开图纸，一副巨大的水墨画展开，是一件器物。

这番话终于引起了兰泽的注意，江湛从位置上走了过来，连龙廷都飞到半空好奇地瞅着。

“我知道没有司南盘授印的宝器你是不知道方位的，所以这么些年我也在帮你留意着。前两天黄河上淹了一艘小型的捕鱼船，我在一只伥鬼身上搜到了一份拍卖单子。”

江湛只觉得眼前的宝器造型说不出的怪异，却隐隐透着威压。

“这是？”

“降魔杵。”

冯夷答道，抬头看着众人。

“而且据我们所知，得了莲妖肉身的那只江伥，也在找这个。”

“他一个伥鬼要降魔杵做什么，不怕灰飞烟灭吗？”

江湛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降魔杵是佛教伏魔法器，用以降服魔怨，法力威猛。一个鬼找这种宝器，那不是找死么？

“不，恰恰相反，这对他大有裨益。”

兰泽沉吟，开口。

“魔，是生人所化，他的肉身是妖，魂魄是人，几乎对他无效。最不妙的是，这尊法器乃是韦护仙尊在西岐伐纣时所用，为他立下赫赫战功，由此得以肉身封神。降魔杵一出，金仙等级以下必死，普通仙官根本不是对手。”

“而且这伥的精神力极强，想来生前的身份也不一般。”冯夷接道。

他的补充与兰泽之前的推测一致，这不是只普通的江伥。

江湛看着他，“那你跑这儿来做什么，先去抓啊。”

冯夷哭笑不得。

“我没有权限，即便那时赶过去，他也已经不在我的辖区了。”

兰泽问：“此人现在何处？”

冯夷一挥袖，淡蓝色的水文图随之出来，静静悬浮在几人面前。他并指划出一条弯曲的线，所到之处泛起莹蓝的光亮。以高原为起点，呈几字型蜿蜒，自西向东，最终流进一片浩瀚的海域。

冯夷指着长河与大洋的分界处。

“出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