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眼中忍不住露出森森的寒光,握紧了小银刀的刀柄。
他,本就是带着责任的仇恨,回来找他们复仇的。
“血债血偿。”这不仅是武士的原则,也是人类千古不变的原则。
芊芊饼带着一股霉味,薯汤依然苦涩,墨七慢慢地一口饼一口汤品着他这份特别的早点,就象品尝着一道绝美的佳肴。
他想起很久以前, 总是偷偷溜出府去到后街小摊上吃这种汤饼。并不是因为它好吃,而是因为他父亲不许他吃。
可怜的管家陆古渊,总是忠心耿耿地陪在一边,用又是爱怜又是责备的眼光看着他,一边又帮他遮掩着不让他父亲知道。
这汤饼依旧,可是那人呢?
十年前雁北堂内乱突起,陆古渊掩护着他杀出重围,冲出锁河关,天来河边一人一刀阻挡数十人追击,十年过去了,他还在吗?
也许,十年前那个夜晚,这位北刚烈的北海汉子就已经长眠在那咆哮奔腾的天来河底了,墨七心中一痛,脸色一黯,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在吃饭的时候不应该想什么的。”一个声音缓慢而低沉地说道:“因为吃饭是和祭祀、生孩子一样神圣的事。”
墨七转过头,在他的身后一张桌子坐着一位矮而壮实的年轻人,方正木讷的圆脸上不带任何一丝表情,正专注地推着面前十几张骨牌。他虽然好象是在对墨七说话,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墨七的眼睛却立刻亮了。
十几张黝黑陈旧的骨牌在他的手下缓慢而流畅地推来推去,有一种奇异的律动,就像一个个姿态优美的舞女伴随着舒缓的乐曲舞蹈。他的手显得从容而稳定,一看就是个精于此道的高手。
可是,更叫人吃惊的是十几张骨牌在桌上推动翻转,竟然没有半点声响!
墨七没有吃惊,他已经看出这十几张骨牌虽然在桌上移动,却根本没有任何一张骨牌接触到桌面,而是给这年轻人用深厚的功力控制着,这矮矮胖胖,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是位绝顶高强的武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