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在某一年某一月某一日某一个时刻让我明白,依约前来,实现今天的诺言。
是什么时候,我不知道。
他没有告诉我,只是肯定。
"佩,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久没出声的阿庭,于此时,出声了,语调放柔,声音好轻好轻。
我在这端缓缓摇头,才恍然想起他看不见,连忙细语回答:"不知道。"
"我拿着手机跟你对话,脑海里回想着两,三年前的某一个片段,你知道是哪个片段吗?"
我径自摇摇头,"不知道。"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和......第一次跟你约会的时候,脑海里满满的,全都是......你。"
一怔一怔的,我因为惊讶而哑了声,因为涌上某种感觉而润湿了眼眶。
我不明白,好多的不明白。
为什么他会这幺对我说?为什么他会这幺坦然的对我说?又为什么他会突然这幺对我说?
感觉,不是全是错的吗?
感觉,不是只有微乎其微的机率是对的吗?
感觉,会不会因为是他,所以突破了界线,倾覆了原则,转而尽然的在他对我的感觉里划上圈圈,注明了他对我的感觉,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切。
《第一次见到你的感觉,和第二次见到你的感觉相彷,我以为自此以后,感觉永远不会变。》
我手肘顶上桌面,把玩着自己一绺头发,轻咬下唇,径自沉思在自我的思绪当中。
阿庭说他要让我明白,他所说的那种喜欢的感觉。
他真的会让我明白吗?
会不会只是为了搪塞我而掰出来的理由?
"怎么,又在想事情?"没发觉慧心已经悄悄走到我身旁,使了点劲将我顶在桌面上的手肘挥离原本位置,我惊讶的睁圆大眼,转头看她。
"你不要害我少掉几根头发。"我哀苦的用着无辜眼神。
如果说,当你的手正缠着头发的时候,被人使劲将手和头发分离,会有什么后果?当然是强制被迫离啰!
"是你自己要戕害自己的头发,我只是间接凶手。"她故作一副置之度外的模样,好像我会有这种举止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和裕庭学弟不是已经恢复跟以前一样好了吗?!不,甚至更要好,那你又是为了什么想事情?"她一脸迷惑问我。
我轻噘嘴,脸蛋蒙上一层淡淡的忧愁和迷惘,"在想他跟我说过的事。"不知道能不能真的在哪一天兑现?
"他答应你什么事吗?"她的语气好平稳,没有昔日听到我每每说到阿庭时的那股兴奋。
我微微点头,不疑有他地继续接下去说,"他说他以后一定会让我明白什么是他所说的喜欢。"
"你说什么?"慧心讶异的撑大眼,摆出了还是很兴奋的表情,跟我一板一眼起来,她不是已经不感兴趣了吗?为什么反应这幺大?
而且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是不是太容易把心事泄露出来,才会惹得自己一阵阵晕眩和一股无形的无力感。
"我已经不想再想了,我真的只想回到专一的时候,无忧无虑的日子多好,该忙的忙,该赶的赶,却还是过得很快乐。"我无奈的垂下头及肩,直到整个趴至桌面,交叠在两手上。
专一的时光多好,虽然在那之前就已经见过阿庭两次面,但是总比现在好,没有什么除了朋友之间的异样变化,现在不同了,朋友的感觉依稀还在,另一种感觉却快将前者给抹掉,甚至消失怠尽。
如果说,朋友的感觉不见了,那窜起的又是什么感觉?
"佩仪,你现在过得不快乐吗?碰触到爱情会使你每况越下吗?不是的,你只是走在爱情的边缘,你还没尝到爱情的滋味,为什么就觉得不快乐?你该积极去跨越边缘,才能尝到真正甜美的爱情味道啊!"
慧心头头是道的道理,很有说服力,我被说动了,却还是不想去管我和阿庭之间的总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