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幺回答他,够不够有说服力,我不知道。
说实在的,我是在逃避他的问题,刻意回避他想知道的事情,我很害怕,不想再受他的克制过活,不想再抑制自己每每受他注目的感觉,我想脱离,我想除去那些感觉。
"不说话吗?"阿庭迷惑的问,在停了一顿后,他才缓缓开口。从他的语调听起来,没有生气,没有怒意,声音却有那么点的深沉不见底。他现今对我不说话的态度有什么看法,无解。
"......"我还是没有说话。敛下眼睑,无神的眼睛左右飘荡,找不着地方对焦。
《你的问题好浅薄没有深度,但我却很想逃避脱离你限制的生活圈中,让不凡感觉全数释放。》
"佩?还在吗?"对方传来疑问的声音,迷惑的语调,阿庭问。
大约是我依然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敷衍较好,要说哪个理由来应付阿庭。所以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沉闷地想着。这种态度大概让他认为我人已不在,没听他说话吧!
我径自偏头,"喔,在。"被他的问句拉回神,随意应了一声。
"那怎么不讲话?"他还是疑问,语气少了深沉,多了意气风发,至少不会感觉他的话好似影响我很深,开口闭口皆给人一种开朗的感觉。
"不知道说什么。"淡淡的口吻,我说,与他的声音成了反比。现在的我,开朗不起来,就好像此时此刻的房间里,上方被乌云笼罩一般变得黑暗,没有生气。
"你还没回答我喔!"
又是同一个问题,我轻合眼,再想着,想得好久好久,却依旧想不出答案;想得好久好久,脑中依旧没有哪一个理由能够具有说服力;想得好久好久,想摆脱他压抑的生活却时强时弱。
完全没有很明确或者清澈见底的感觉亦是答案。
又想起慧心跟我说过的话,她要我谈场恋爱,而且还是赞成我和阿庭,当时的我,只因为他年纪比我小不够格,所以没再多想。
但......现在这种莫名的感觉又慢慢浮现,让人好模糊好模糊。
"我可不可以不要回答你?"宛如过了一世纪之久,我缓缓开口。
"有那么难回答吗?"熟悉的声音,偶尔会在我耳边响起的疑惑语调。
"......"还是沉默。
不,当然不难回答,只是找不到一个够好够有力的答案,所以不敢答,这道理很简单,我说过,因为我害怕,害怕他问的问题,害怕他除了调侃以外的语气。
想想,他不过问了一个问题,只问了一个最简略的句子,没有多加注解,并未说找我做什么;没有令人感到震撼的字眼,可是我还是害怕,害怕回答他后接下来所出口的话语。
害怕他接下来的话语会不会又把我强压住心中那份许多的不平凡感觉,在一夕之间全部因压制不住而崩溃,然后那些感觉又一个个窜出,使得复杂思绪又开始在脑中盘旋不去。
"你......不可以喜欢我喔!"我恐惧没头没脑的说,心中的惶恐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冀望他能够答应我的要求,这样我才不至于一天到晚寝食难安。
"......"这回换他不说话。
是我的要求太无厘头吗?亦是他认为我在发神经?
为什么这幺想,要是我这幺告诉慧心,她八成说我在发神经,我不知道阿庭是怎么想的,我只要知道我自己是怎么想的,我不要他喜欢我,所以害怕。
答案是不是如我所想,我不知道。
"不好接话吗?"一样的,换我问他,我干焦急地继续等待着。他应该马上答应的,至少我是这幺认为,因为他是我的学弟,不是情人,绝对不是。
"的确不太好接。"对面的他似乎勾起一边唇角,笑着。
"怎么会不好接,你只要说好就行了。"我干脆动嘴怂恿他,这样比较快,每个人都会被另一个人催促的话所影响,既然如此,他只要被我催促说出答应我的话,我就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