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停了几秒钟时间,我和他没有任何对话。
以为会就此僵持着,幸好他先出了口。"我姐最近问我......"
猛地睁大眼,我惊讶的不知如何是好,惊呼道:"什么?晓瑜?"好久没见她了,好久没跟她玩在一起,阿庭不是把我的电话拿给晓瑜了吗?为什么她总不会在三不五时之际打电话与我话家常?我们以前总是这样,还聊的不亦乐乎。
"她问我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课业有没有退步?又问我你交男朋友没?"平稳的声音,没有趋高的起伏,只是很一般的询问,该是当事人关心的语调,让他转达出口却没有任何关怀谁的感觉,很奇怪,只有比平常还微沉的音调而已。
拿着手机贴在耳朵旁,我微微的轻笑了一声,只有自己听到,没有传达至另一方。
"你要我怎么回答呢?要说,你最近过得很好但还是一样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还是,在学校虽然是乖乖牌学生可是却时常说一些扫除没扫,书没看,作业没写的谎话骗人?或是,被一位怪人学长搭讪而使生活大响警铃?"提议是提出来了,而且还一次三个,任君挑选。
才想要开口反驳时,却又让他抢先一步,"喔不不,最后一个选项当我没说,你选前两项的提议就行了。"他忽然觉得不可行的自行将选项剔除,口气相当故意却又好似隐藏什么一样怪异。
"我,不,要,三项我都不要。"待他话完,我即刻接上去,缓了几秒,"嗯......两项。"更改自己错误的言语。
他的提议有什么好的,根本就只往坏处想,往坏处发展。
"为什么?很实际啊,我可是照实讲的,不然你觉得该怎么回答我姐好,不会是说你过得很好,而且变乖了午餐都正常吃,还交了一个很帅的学长男友吧?!"又比先前的音调再低沉些。
"好啊好啊!既然你都帮我往好处瞎掰了,当然可以啰,我愿接受,那么就麻烦你这幺转告晓瑜啰!"我轻噘起嘴,没有辩驳,虽然是往好处发展,但都跟我真实情境相反。
"我才不干,你要这幺说自己去跟我姐说。"这不是他平常待人和善的语调,不是他平时与我谈话时的开朗语气,更不是我听过的气愤话语,他不该,不该的。
"你做什么啊?"对于他顿时转换的语调我感到不解,轻皱起眉疑惑的无所适从。
"没什么,明天见。"他只是这样回答我,没有多讲,没有解释他蓦地起伏的莫大原因,而是急着逃避追问连忙挂断电话。虽然淡漠,但不再有方才那句话的冷冽,是声音不能再低的深沉。
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无解。
我做错了什么吗?
否则他怎么会不再对我使着开朗的语气,不再调侃我,事后不再故作无知假装迷糊,反而直接将电话挂断让我听嘟嘟声发怔,让我模不着头绪的彷惶,无助。
我不知道为什么现今会作此感想,本来就不该跟他太好的,本来就不该让自己或者是阿庭违越学姐弟的界线,现在他这幺做,不管事由如何,不都是最好的情况吗?
可以持续着,僵持着,能脱离掉那股由无形中出现的悸动,更能排解不应该是学姐弟其中关系的不凡感觉,这是好的,一切都是好的。
真的。
明明是好的,我却开心不起来,没有摆脱拑制而得到自由的喜悦,没有,完全没有,我不喜欢他冷漠的语气,我不喜欢他低沉像深渊沼泽的音调,我不喜欢他全无开朗的口吻,我不喜欢他没有精神及朝气的声音。
原因是什么?
我不知道,只是按照着感觉去感觉,按照着情绪去分析,按照着语调去解释......罢了。
《你突然转换的语气里有着冷冽,不能再低沉的音调缓缓泄出,感觉变得......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