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从深睡到浅睡,再缓缓平抚心中的浮躁,睡着。
这种体温,是属于一个人的体温,没错,就是阿庭的,我没有说自己臆测出的答案很肯定,纯粹是用自己的感觉去分析罢了,没有看见面貌,也没有听见声音,我只觉得感觉很熟悉。
因为现今......有他的气息,在我周遭慢慢晕散开来。
《我身上残留着你的体温,声音及拥抱,如今我却感觉四周有你的气息,你,存在吗?》
头发上的轻柔抚触,我睡得更安稳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那及腰的长发上让一种触感变得放松,不会不安,不会焦虑,更不会有烦闷的心情,之前扰乱人心的情绪全一扫而空了,好神奇。
我满足的漾起一抹甜笑,眼依然合著,不断往更温暖的怀里钻去。
好温暖,不但放松了之前紧绷的情绪,连带原本厘不清的难题也一一平复了。
"佩。"好熟悉的声音,但不是慧心的。
没有理会,我忽略方才那声呼唤,还是睡着,大约几秒过去,我才慢慢睁开双眼,一眨一眨的要将朦胧视线变得清晰。
"已经快要六点啰!晚上六点。"是同一道音色,声音听起来很爽朗,没有不悦与暗淡,是有朝气活力和挟带调侃的语调。
是阿庭的声音,是他的语调,我没听错,即使已经有好几天没见他了,没有听见他唤着我的声音了,我还是能认得出来。
脸颊顿时出现潮红,我又不好意思又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我知道快六点了,我有带表。你为什么在这里?"
原本我不是应该在慧心的怀里吗?我记得我还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为什么一转眼时间,睁开双眼看见得不是慧心,而是......他?
真是吊诡。
"没有什么事,只是下课后想碰碰运气看会不会在银二看见你,看是看到了,却见你在睡觉。"耸了耸肩,他只是轻轻地述说着,勾起唇角笑了。
慧心呢?
"我不记得我有在你的怀里睡着?"睡意并没有尽数消散,我轻挑眉,狐疑的问着,不是生气,只是油然升起的一种怪异,配合着怀疑和反问,要让他更加相信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睡在他的怀里。
现在......还是......
"噢!"他似乎是在紧急之下才挤出这个字的,听起来......象是敷衍?!"慧心学姐要去洗手间,你不能总罢占她的个人时间吧,所以我只好来代班啰。"他边说边轻把玩着我一绺头发。
我的双手依然环在他的腰上,没变,想要汲取他身上的体温,舍不得放开,这样会使我的情绪很安稳,没有负担,没有烦恼。
因为先前一大堆的忧烦,尽是从他而来的,他是上游,是源头,我是下游,极力为了追寻源头而向上迈进的下游,现在的他,在我身边,我,在他的怀里,紧密不分的连接线就从此开始交集在一起,然而,与他总总的苦恼问题,没了,却让令一种问题深植我心。
我......喜欢他吗?
"代班?可是我没说你可以代慧心的班。"既然阿庭自己都说是代班了,那么是不是该让我这个做头家的允许后才能执行呢?
他这般神出鬼没的出现方式我受够了,我不要他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不要他在我身后顿时传出声音,我也不要他忽地在我附近憋笑出声,笑我幼稚,笑我笨。
"代班也要问你吗?好吧......"停顿一会儿,他清了清喉咙,才又缓缓出声,彬彬有礼地敬声道:"佩老板,不知您是否能让我代个班,因为某某人睡着了,我不得不答应慧心学姐的请求。"顿了几秒,他噗嗤笑出声来,与起初的态度根本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环着他腰际的两手,正因他的笑而跟着抖动,我感觉到他这明显的举止,是大大的忤逆了我这个老板。
我噘起嘴,心中点燃了一点火苗。
"我有能力开除你,不让你帮慧心代班,所以请你自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