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鸿门宴(1 / 2)

“要说起牢头的死对头,头一位肯定是主簿沈长泽,两人互相看不过眼,平日里暗生间隙,矛盾不少。”

沈长泽代表县令,张大勇则是蔡家家臣,两人天然对立,又同居一处,必定会产生矛盾。陈无忧思索他初来死囚营时,只有沈长泽出面迎接,虽然骨子里瞧不起他,表面上依旧维持客气,可见代表县令的沈长泽对他的态度是阳奉阴违,起码不会害他。

“或许可以从沈长泽处找找机会。”陈无忧暗忖道。

“可惜沈主薄马上就走了,要不然,这泰安东路死囚营轮不到他张大勇只手遮天。”付刚深感遗憾道。

“你说他要走了?”陈无忧微微皱眉。

“可不是嘛,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童县令这三年任期政绩良好,不日就要调到郡中升任郡丞。到时候沈主簿,县中武官方翰等童县令心腹都要随行上任,可不是要走了嘛。”

闻听此言,陈无忧计上心头,他一拍付刚的肩膀,说道:“带我去见沈长泽。”

“好嘞。”付刚咧开大嘴。

离开矿区,大铁栅栏门外守着两个狱卒,见陈无忧出来,像见了鬼一样,忙不迭跑去向他们的主子汇报了,陈无忧冷冷看他们一眼,若无其事地走过。

沈主簿住在死囚营西侧的二层竹楼,竹楼离地面有两尺间距,隔绝潮气,登高可以看清矿山全貌。

“倒是选了个好地方。”迈步跨上台阶,陈无忧先推开门,然后才高声唱名:“管营陈无忧特来拜见沈主薄。”

“岂敢让管营来拜见在下,劳动管营千金之躯,下官实在是惭愧啊。”沈长泽脸上不见一丁半点的惭愧,饶有兴致地打量陈无忧胸前尚未干涸的血迹。

陈无忧一个眼神示意付刚出去,关上门,这才说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开门见山,我和张大勇是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他同样也是沈主薄的眼中钉肉中刺。之前的管营是何样人我不清楚也不妄加评论,既然我来了,当给这里带来一点新气象。我欲与沈主薄一同诛杀此贼。”

“即是当着明人不说暗话,管营大人又何必诓骗与我?”沈长泽慢悠悠说着,皮笑肉不笑。

陈无忧一头雾水,他这都是掏心窝子的话,诓骗谁了?

“陈公子处境,我素有所知,你生为郡中望族陈氏嫡子,却又不为生父所喜,更被禁止练武,你拿什么来跟我合作杀张大勇?”沈长泽看到过陈无忧杀人,但他杀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狱卒,张大勇再不入流,也是多年前就开辟了气海的后天武者。你一个后天都没踏入的武者,虽然偷偷练了武功,又怎是张大勇的对手?

听罢,陈无忧长笑几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镂空香炉。

揭开炉盖,陈无忧道:“沈主薄学富五车,不妨闻一闻这香是什么香。”

沈长泽不动声色近前,手指已经触碰在了扇子的一处机关上,鼻子凑过去,将香炉的熏香微微扇动,细细一闻,却是闻不出什么来,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此物名叫灭魂香。”

沈长泽闻名色变,急忙将香炉推开,灭魂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需点燃此香,用不上一时半刻,闻香者必魂飞魄散而亡。”

“你想靠这东西暗害张大勇怕是想瞎了心,张大勇粗人一个,从不熏香,此物放在他屋里立马就能发现。即便摆在阴暗角落,他也不是傻子,也能循着味道找出来。”沈长泽不住摇头。

看他这样子,陈无忧便知道,这事成了。沈长泽看似推三阻四,却把计划可能出现的一切漏洞都指出来,他要是无心对付张大勇,何必费那么多口舌?

“此事简单,他不熏香,我们可以让他熏。你请他今晚吃酒,说一同商量如何对付新来管营,不怕他不来,我们就给他摆上一桌鸿门宴。届时,此香燃于宴上,沈主薄是风雅之人,他必不会起疑。”

“我知沈主薄心忧何事,那灭魂香虽恶,却也并非无解,只需提前准备一颗醒脑丸研成粉末涂在口鼻之中,灭魂香之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