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羽信鸽展翅掠过神犊峰,很快便飞临神犊镇上空。
越过鳞次栉比的街头招牌,这只信鸽径直来到吉家大院,围着“神户塔”略微盘旋一圈之后,稳稳地落在了一处阁楼的窗前。窗户紧闭着,信鸽来回踱着步子,发出咕咕的声音。
窗户打开,一双女人的手伸出来捉住信鸽,摘下绑在它腿上信筒。窗户随之关闭。
屋内,谢雩葶匆匆打开信筒取出字条。细看之下,大惊失色。谢雩葶神色慌张,哆哆嗦嗦地划火柴点燃字条,然后丢入桌上的碧玉笔洗,之后愈发焦躁不安起来。
谢雩葶思来想去,撕张字条,写一个“妥”字,将字条塞进信筒。
神犊镇警察局刚刚上班,头插白花、身着素衣的谢雩葶便出现在了局长办公室,并堂而皇之地坐在了警察局长的位置上。警局探员贾伍、贾陆毕恭毕敬地抱着几本卷宗进门,卷宗摆在桌面上。
“就这些?”
见谢雩葶冷脸发问,贾伍立正回答道:“回局长夫人,吉家惨案的所有探查记录都在这里了,还有几位证人证言正在核实之中,稍后奉上。”
贾陆补充道:“经现场勘查,吉家大院的门锁没有被撬动,同时也没发现贼人翻墙越脊的痕迹,所以基本上可以认定,内鬼作案的可能性极大。凶手或许就藏在吉家女人们之中。”
谢雩葶心中一惊,但不动声色。
贾伍又说:“连日来,我们走访了吉家大院周边的邻里街坊。据隔壁老牛家反应,事发前后曾听到吉老爷大声训斥自己的老婆,不一会儿便传来几声枪响。间隔非常短。”
贾陆再次补充道:“有枪声,至少说明有枪。可是我们在命案现场没有发现丢弃的枪支,怀疑被吉家大院的女人藏匿。谁藏匿枪支,谁就是凶手。”
谢雩葶点点头,“你们这些天辛苦了,先出去吧!”
贾伍拱手道:“局长大人过世,我们大家都很悲痛,夫人您也要节哀啊!我们就在外面,有事情随时招呼。”
“谢谢。”
等贾伍、贾陆出了门,谢雩葶匆匆打开卷宗翻看。
谢雩葶显然早有准备,先将一个脸盆放在地上,接着火柴引燃卷宗,置于盆内焚烧。一本接一本的卷宗丢入火盆,顿时浓烟升腾,在办公室内弥漫开来。谢雩葶捂住口鼻,急忙打开窗户试图散烟。
一股冷风突然灌入房间,将盆中焚烧的卷宗纸片卷起。谢雩葶手忙脚乱,飞起一脚将脸盆踢翻。
听到屋里的动静,贾伍、贾陆匆匆进门,合力将余火扑灭。
贾伍关心地说:“局长夫人,您没有大碍吧?”
“我没事儿,你们两个把剩下的卷宗拿出去烧了。这屋里都没法呆了。”
贾陆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烧卷宗呢?局长大人同时遇害,难道我们不应该追查凶手替他报仇吗?”
“你们刚才不是说了嘛!凶手可能是吉家的女人,既然如此,这个案子还是不要再查下去了。”谢雩葶语气很轻,却不容置疑。“清官难断家务事,查来查去对谁也没有好处。”
贾陆不依不饶,“局长夫人,这不是家务事,而是一起重大命案。身为神犊镇警务人员,我们怎么可能装聋作哑、视而不见?”
谢雩葶逼近贾陆,厉声喊道:“我的话没听到吗?敢不执行命令,扒掉你这身皮!”
贾伍见状立即上前,试图将贾陆拖走。
贾陆犯了倔脾气,固执地说:“看在已故局长的面子上,我们尊您一声局长夫人,但是我们没有义务遵从你的命令。这个案子我贾陆发誓一定会追查下去,不管涉及到什么人,一查到底!”
谢雩葶冷笑,从衣兜里摸出一本证书丢在桌子上,“睁开你的狗眼,给我好好看清楚。”
贾伍、贾陆迅速上前,打开证书细看,原来是警察局长亲笔签发的聘书。谢雩葶早已就任警察局副局长之职。
贾伍与贾陆对视,给他使个眼色。
贾陆一声长叹,将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