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出门的易棠不愿动弹,她跟着旋花进了北苑。
不亏是王爷的住所,富丽堂皇,亭台楼阁,水榭小桥,简直人间天堂,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赫凉川即便不受宠,到底是少年将军,家底不少。
而且这些年走商,风险与机遇并存,银子也不少。
胡思乱想间进了北苑卧房,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屋子,内里设置不简单,说不出名字的景泰蓝花瓶,釉白瓷瓶,更有许许多多的藏书,武器却少之又少。
这个鄯王在装文艺小青年。
按理来说,武将出身的他,自然爱武器成命,卧房书房抠出来的柜子摆放了,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器。
他没有,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做戏给别人看。
这别人是谁,不得而知。
“王妃,王爷说今晚就同王妃圆房,还望王妃做好准备。”没落座,一个年长的嬷嬷面无表情的扔下了一颗不亚于深水炸弹的话,炸的易棠神情恍惚。
她吞了吞口水不确定的问。“你家王爷说了什么?”
嬷嬷尽职的提醒,“圆房”
易棠面如锅底,她咬牙道。“你家王爷还是人吗?没看见本妃有伤,圆个大头鬼。”
要不是怕自己的人设崩了,她早就冲进赫凉川的书房,揍的他哭爹喊娘,敢跟她玩阴的,也太自不量力了。
嬷嬷不为所动,依旧提示。”王爷说了,晚上准时到,还望王妃早早洗漱完毕,等着王爷宠幸。”
话落,抬脚便走了。
留下想骂娘的易棠,和一脸喜悦的香菱,至于全程充当背景板的旋花可以忽略不计,毕竟是赫凉川的狗腿。
“王妃,真是苦尽甘来了。”香菱恨不得鼓掌欢呼。
但触及自家王妃黑沉的脸色,瞬间安静如鸡。
”你这个丫头也疯了。“易棠摇头,没人知道她的心理。
她活了二十多年,我行我素惯了,男人在她眼中还不如一块糕点,如今拖着病躯圆房,比她带着大姨妈跟死对头演示格斗术来的痛苦。
她可不会逆来顺受,得想办法。
芍药之事还没解决,又来这件晴天霹雳,她肯定命里犯煞。
将自己扔在干净的床铺里,呼吸着皂荚的味道,脑子快速运转。
可惜,这具身体太弱,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香菱看了一眼,悄悄替主子盖上了被子,这才去收拾自己的屋子。
鄯王府书房,嬷嬷立在一侧,头也不敢抬。
”王妃如何说?”赫凉川埋头在书堆里,随口问。
“回王爷,王妃很震惊,十分抗拒。估计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大好的事情,会落到她的头上。”嬷嬷如实回答,她也不敢窥探自家主子的神情,静等接下来的吩咐。
“本王就知道是这样,让人去准备沐浴的汤药,还有圆房的衣服,晚些本王会过去”赫凉川继续吩咐。
嬷嬷点头答应,很快就出去了。
在她离开后,房梁上跳下一人,蓬头垢面,不注重自身仪态,随意的坐在了对面,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
“师傅,你信命吗?”赫凉川神情略带凝重问。
“在老夫眼中,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信老天,信他人,只会让你落的师傅这样的下场。”老人言语苦涩,随即不屑的开口。
赫凉川起身,他深吸一口气,他也不信,他走商的这三年,遇到了多次的危机,后来死里逃生。
机缘巧合之下,他遇到一个高僧,对他说了句话,他却信了。
他的王妃就是他命中的贵人。
老丈摇摇头,感觉自己的徒儿疯了,信命,只会让你一败涂地。
赫凉川却没有解释他为何突然要圆房的原因,因为这件事藏在他心中,就连这个疯疯癫癫的师傅都未必知道。
夜色渐渐降临,躺在床上的易棠,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撞入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