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温度大幅度下降,晚风吹过,当我习惯这股痛感,似乎也没有那么痛了。
倒是眼皮有些沉重,我晃了晃头告诉自己不能睡,不能睡……
我深知如果睡下将再也醒不过来,但它总和我背向而行,越是这样,就越困,似乎多余的疼痛已经化成了麻痹。
视野开始模糊,我抵抗不了,我尽力了,尽力了……
这已是不争的事实,我什么都做不了,如羔羊一般等待宰割。
下了热水的羔羊,它还会有救吗?
“有。”轻盈的声音传入我的耳内,我睁大眼睛望着四周并问:“谁……谁在说话?”
“如果想活下去就跑到山顶上去。”
“山顶上?!开什么玩笑,我这个样子别说走,爬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到山顶的路途至少半个小时,那僵尸又不是傻,怎么会……”说着说着我突然注意到一个事,好像自打我受伤后僵尸就没有动静了。
“然后呢。”悠闲的声音继续传入我的耳里。
“为……为什么僵尸没有动静了?”我有些不解。
声音是一个女人,听上去很年轻,好似在哪听到过。
“这就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想活下去就放手一搏吧。”
“最后的机会?可这根本做不到!喂……喂!”
声音就这样消失了,此后又恢复到平静的环境,再得不到她的回复。
“放手一搏,怎么才算放手一搏。”我苦笑着看向鲜血淋漓的大腿以及被血染红的树枝,乍一看很像一把剑,终结希望的剑。
只要我不乱动就没有太大疼痛,相反,仅是轻轻动弹,就痛不欲生。
反复尝试下,不见任何起色,树枝直接穿过肉,动一下就会使周围的组织一同动,曾看过电视上被整把刀刺穿身体的电视,一般当事人都会一咬牙直接将刀拔出来,可……可那终究是演的,一旦这样做就会开始失血,要是没及时得到救治还是会死。
思考的同时我将外套脱下从上面撕了一大块布下来,紧紧盯着还在微微流血的伤口,一次次的咽下唾沫,不知何时成了满头大汗,汗水从额头滴落。
放手一搏……是吧?
先慢慢的挪移,用手慢慢摸索,在找到最佳时机时心一狠直接将腿从树枝抬出,随即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痛,整个过程伴着哀嚎声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随着时间流逝疼痛也在减少,倒不是一点也不痛,稍使一下力就感觉伤口会绽开。
我擦掉额头的汗,深吸一口气,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我连这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
扶着身边的树勉强站起身,在月光的照耀下我摸索着上山的路拽着半残的腿缓慢行驶。
不知走了多久,从眼前一片漆黑到出现一丝光芒,就像是点燃希望的火炬,我的心变得安稳。
末日中人们最奢求存活。
黑暗中人们最奢求光芒。
靠近光点,才发现竟是爹带我祭拜的那座无名墓,墓碑上隐隐约约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我轻抚着墓碑,上面没有文字,却格外的温馨,我坐下来,歇了口气,自制的绑带被血染红甚至有些外漏。
剩下要做的事也只能渴望早晨的到来,等待着上山打猎的人发现我的存在。
头靠在石碑上,还在思索为何僵尸会没有了动静,以及那个莫名出现的声音……
“你是……院里的那个孩子?”
身后传来声音,我转头一看,居然是那几个壮汉!我欣喜若狂的站起来结果一头栽在地上,镜忘了自己腿上的伤。
他们见此赶忙过来扶起我询问道:“你这腿是怎么了?”
“出了点意外,话说?你们不应该都下山了吗?怎么会在山顶。”我撇头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其他人。
“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到这儿了,现在下山的路不好走,等天亮再走。”他回道。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