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啊”雪狼人的喉间发出一阵短促痛苦的嘶哑声,然后他的身子便开始变化,慢慢的缩小,蜕变回了人形。直到他全身雪白的长毛全部褪去,才看见他面无血色,咽喉间多了一条血纹。
高子恒望着他,一向冰冷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淡淡的怜悯。雪狼人瞪着他,咬着牙,眼中有兰色的火焰在燃烧,好一阵子,才艰难沙哑的道:“破狼刀?你,你果然是”冰山。
对他的后知后觉,高子恒没什么说的,只是有一丝的遗憾,如果能留下他的性命,也许能问出点什么,但破狼刀一出,却是谁也收不住的。何况情况危急,也不容他手下留情。
雪狼人的瞳孔收缩,原本凌厉的眼神开始一圈圈的向外涣散去,身子也微微的颤抖起,但他仍然拼着一口气稳住身体不倒下去。知道他必死,高子恒不再看他,转过身,准备离开。
突然,雪狼人发出了一阵阴恻恻的狂笑:“哦哈哈。吸血鬼,不要得意,你们的末日马上就要到了,马上马上,这世界是我们的。你们会像臭虫一样的被捏死,你们痛苦的嚎叫,然后一片片的被撕成碎末,哦哈哈。”他声嘶力竭的呼喊,沙哑枯涩的刺人耳,充满了恶毒的诅咒。
高子恒回过身,望向他扭曲凶残的脸。只见雪狼人脸色青紫,粗大的青筋一根根的凸出来,眼神已经空洞涣散却又燃烧着灼热的光,仿佛心中正憧憬着未来某件美妙的令人发狂的事情,以至于他根本听不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种细微的诡异声音,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头颅正缓缓的滑离自己的脖颈。
刚才那一刀,破狼刀几乎切断了他的脖子。
高子恒沉沉的望着他,不说话。
雪狼人的眼前却已经出现了临死前的幻影,他狂笑着,恶毒的诅咒道:“哦哈。等着吧,用不了多久,你们这些卑劣的寄生虫,就会灰飞烟灭,哈哈。”狼人的狂笑噶然而止,他的嘴依然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了,接着眼珠呆滞的一转,仿佛是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碗大伤口和喷溅而出的鲜血“噗”鲜血喷起,将他的头颅冲到地上,像球一样的,滚到了下水道的阴暗里。
他的身体砰然倒地。
无论是吸血鬼,还是狼人,当他们真正死亡的时候,剩下的也只是一滩尸肉,这一点,和脆弱的人类,并没有什么区别。
雪狼人死了,可是他临死前的狂笑却依然在空荡深邃的下水道里回响。
高子恒默了一会,快步离开这里,从最近的一个下水道的上口,飞了上去。
地铁隧道里空荡荡,铁轨向两边伸展开去,顶端有微弱的灯光照亮着。高子恒合好下水道的盖子,辨认方向,沿着轨道,向今晚事发的青鸟站走去。
他现在想的,是那对年轻的母子,他想知道,狼人为什么要跟踪她们。
呼啸的风响起,一列地铁列车飞驰而来。这是午夜里的最后一班车。车前灯照亮了前面的一切。透过车头的玻璃,看见司机戴着大沿帽,一身笔挺的制服,一尘不染雪白的手套,正聚精会神的驾驶着。他没有看到,一个黑影从阴暗处冲出来,掠上了车厢顶,然后在车厢顶飞奔一阵,到了车尾,打开了车尾的门,钻进了空无一人的最后一节车厢。
青鸟站到了,列车减速滑行。
站台上多了许多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一条条的黄色丝带拉出了警戒线,有穿着白色大褂的警察正蹲在地上搜寻着什么,还有警察举着相机,“咯咯”的对着站台的几个地方不停的在拍照。入口中,有几个小报记者模样的人,正试图向里面眺望,却被警察毫不客气的挡了出去。
只有一个331V的电视记者,站在轨道前,对着摄像头四平八稳的报道:“有关部门即时启动了应急预案,使人民群众的出行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另据我们了解,这起事故并不是谣传的所谓地下势力火拼,而只是一个简单的治安事件。”
列车停下来,几十个乘客走出车厢,高子恒并不在里面,就在列车滑进站台的时候,他已经用不可思议的身法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