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快速游到对岸,上了岸后,双双吐了口气,这噩梦一般的遭遇,仿佛经历过五雷轰顶,六神不在。
“你说……这是不是我们小时候见到的那条大鱼?”大淳的声音有些颤抖。
董炎摇了摇头,恍惚间又点了点头。
“你这是肯定还是否定?”
董炎抬头看了一眼大淳,眼神有些呆滞:“可能是那条大鱼,但是它……肯定不是一条鱼!”
大淳闻言有些震惊:“为什么这么说?”
董炎咽了一口唾沫,又道:“你听说过有鱼的眼睛会发光的吗?这条鱼…不对,这条水怪!”
听到水怪两字,大淳有些悚然的看着董炎,董炎顿了片刻,继续道:“这条水怪少说也有二十多米,这世界上有什么淡水鱼能长到二十多米?还有……”
“还有什么?”
董炎望向水面,又道:“如果按照你说的,咱们刚刚是在没有水的抽屉里,既然没有水,鱼又怎么生活呢?刚才它离开的时候,没有贴地爬行的声音,只有呼呼风声,这说明…”
“说明什么?”
“说明它是在悬空飞行!”
大淳听罢目瞪口呆。
董炎的表情里也满是惊恐,这只二十多米双眼发光生活在水底又能悬空飞行的生物,到底是什么!!
“什么?尸体丢了!”
董卦天目光凌厉,怒火中烧。身后太祝、三宗也面布愁云。
董兆金额头鼻壑密密匝匝渗满汗珠,他深深弯着腰,埋头发抖。
“谁干的?”
“不…不清楚…”
董兆金颤抖着回答。董兆金是董际的父亲,是已故氏管董大力的帮手,董兆金是个缺少主见但很服从的人,村里但凡有点地位的人,他都想讨好,这种讨好并不是有什么企图,而是一种由内心恐惧支配的本能反应。
面对氏长董卦天的问责,董兆金就差跪下求饶了。
董卦天闻言合目凝神,南流八百多人的名字在他脑海一一掠过,突然,他睁开双眼,目光愤怒而又惆怅。
太祝望着董卦天,他知道,董卦天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而这答案,和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太祝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董卦天身畔,缓缓道:“他还是个孩子,况且单就他所知道的情况来分析,他没有错。卦天,你该回家了。”
太祝说完,转身走向内室。董卦天等人冲着远去的太祝缓缓俯首,纷纷离开。
内屋里,董炎躺在床上望着房梁出了神。这些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这些离奇的事情仿佛有着某种牵连,而未能如期举办的封丞礼,便是能解开这把铁锁的金钥匙。
母亲端着一盆梨子笑盈盈走了进来:“刚从果场做工回来,今年的梨子结的又大又甜,小炎,起来尝尝!”
董炎捧着梨子狼吞虎咽起来,他看了看母亲,刚想开口,话没到嘴边又咽了回来。
“怎么了?”母亲爱抚着董炎,看出了他的心思。
“妈,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母亲笑着点了点头。
“封……封丞礼,是不是祭祀……什么动物?”
董秋彤闻言先是惊了一下,而后凝噎着说不出话。
董卦天走进大门,无意间望见过底的洗衣盆。盆里几件脏衣服还没洗,都是干的,只有最上面的一件是湿透的,而这件湿透的衣服,正是董炎的。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南流的村规你不是向来不感兴趣的吗?”
望着母亲躲闪的眼神,董炎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董炎刚要追问,却听内屋的门被猛然推开,站在门外的,正是他的父亲,董卦天。
父亲表情严肃凝重,不怒而威,朝着董炎沉步走来。
“董炎,你是不是下河了?”
董炎望着父亲,心中有些发怵,父亲的威严远非学校里的老师校长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