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数目有异,前者不过寥寥两个脉门,而后者却是足足有六个!
那六道气门泛着玄紫之光悬在马夫的身后,散发着一股俾睨天下般的气势。
“六道脉门!”大师兄心头一惊,急忙对周围的师弟们令道:“收手!”
可此时却已经来不及了,马夫眼神一凛,心念一动。
“凝!”
只见马夫将周身所散布的气机悄然凝于身前一点。
“扬!”
一声轻喝,那凝然一点的气机骤然爆发朝着四周散去,十六柄长剑应声而断,十六名隋山弟子皆被那气浪震飞,胸口如遭重拳。
在地上倒成一片的隋山弟子,待再看向马夫之时眼中皆布着惊恐之色。宛若眼前所站着的毛头小子乃是一座仰止难越的高山。
十六人中除了修为最高的大师兄外,其余十五人皆已经在地上无法动弹。大师兄挣扎起身,那宗门之尊严促使他即便今日是死也得继续举剑迎敌。
“我和你是有多大仇啊......”马夫见到此人那蚍蜉撼树之举,心中顿生一股无奈。随手便将大师兄刺来的一剑拨开,那姿态便好似婉拒友人强赛给自己的礼物一般随意。
一剑未成,再次一剑。
未成,再一剑。
未成......
“我说你有完没完!我杀了你爹啊?”不堪侵扰的马夫终于是怒了。一个侧身躲过了对手的刺杀后,抬手便要冲着大师兄的后脖之处砸去。
手掌未至,气劲所带起的风便已经将大师兄的脸给吓得苍白。
“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众人目光朝着那马车望去,只见车厢之中走出一白发老翁。那老翁面容宛若枯树的死皮一般,即便是在大夏天还依旧裹着一件羊皮裘子做的棉袄,手中攥着一个竹制的食盒。双目上翻,只能从中看见眼白。
原来是个瞎子。
瞎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脚一沾地便冲着那年轻马夫的方向便是一顿骂道:“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没个正行,你小子是不是又皮痒了?”
年轻的马夫也顾不得那群隋山的弟子,一刺溜的便跑到了瞎子面前,一脸委屈的向老翁解释道:“师父啊,这不能怪我。是他们先动的手。”
瞎子伸手便朝着自己徒弟的脑后瓜重重的拍了一下道:“你不乱讲话人家会动手?”说着便用那无瞳之眼狠狠的冲着自己徒弟一瞪:“待会再找你算账。”
在一众弟子看的皆是云里雾里之时,那瞎子却朝着众人微微作揖行礼道:“老朽的徒弟刚刚出手冒犯了各位实属老朽教徒无方,老朽在这里给各位赔不是了,望各位恕罪。”
刚刚才死里逃生的大师兄壮了壮胆子冲瞎子问道:“你们到这里来到底所谓何事。”
瞎子微微一笑,提了提手中的那个食盒回答道:“老朽与你们隋山剑宗有着莫大的渊源,因此特来祭奠崔晋南前辈。”
不等隋山弟子再次做出反应,瞎子便率先转身朝着登山的阶梯处走去。动作之迅速让人难以相信那手中提着食盒的老翁竟然是个瞎子。
一老一少的师徒两人在山中硬是从初晨走到了傍晚时分才抵达了目的地。那是一出隐在隋山人迹罕至之处的泉眼,泉眼周围被蔽天大树所遮掩显得有些鬼气森森。泉眼边上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梳着五个大字:“隋山崔晋南”。
“师父这是?”
“隋山宗门的鼻祖崔晋南的坟墓了。”
早先那一脸吊儿郎当相的马夫一张口便说要来找已经死了近六百年的隋山剑宗祖师爷,这也就难怪为何隋山的一众弟子会拔剑相向了。
瞎子走到了墓碑之处,将手中那提了近五个时辰的食盒打开,将其中的酒菜一一摆放在了崔晋南的坟头。
“前辈已为星驾之仙人,晚辈本不应叨扰,”瞎子坐在坟头的一处草垛上冲着石碑轻声诉道,“但无奈晚辈阳寿将尽可血仇未洗,由此才前来隋山希望能借前辈之浩泽以成全晚辈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