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自作聪明的做法都是愚蠢至极。”
她笑了笑,继续说:“说起来,你们竟然放弃了烟霞呢,这世上无数‘聪明人’想方设法想得到它,你们却轻而易举地放弃了。你可知道,这世上的烟霞如今仅有几只,有些人拼尽一生都无法见到它,更何况是拥有。”
雪落沉默着,那一夜的情景历历在目,她还记得他是如何逼她,只为让她得到烟霞。那一夜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自那以后直到如今她再也没有能够见到他。但她知道,他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一定。
穆凌烟继续说道:“不过这世上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你一定想不到,正是因为那一夜你不愿舍弃他而独占烟霞,所以才能够活命。”
雪落的头猛地抬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穆凌烟!
穆凌烟笑道:“拥有烟霞的人,可以抵抗百毒,可是你身体里的蛊又必须依靠无忧方的毒性来压制。烟霞进入了你的身体里,那无忧方自然就失效了,蛊毒会迅速蔓延,在极短的时间里你就会丧命。”
说到这里,她抬头问道:“你知道你所中的蛊叫什么吗?”
雪落茫然摇头。
穆凌烟不疾不徐地说道:“你身上的蛊,名字叫做‘绽’,那是一种很奇特的蛊,我虽然曾在古书中看到过,却也是第一次见它。中了绽的人,最长活不过十八岁。随着你年纪的增长,蛊毒便会逐渐顺着你的血管蔓延,就像你手臂上那样。但是,你的容貌也会因此而越来越美。”
她的目光落在雪落的手臂上,淡淡的桃花色,犹如春日三月纷飞的落英,却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随着蛊毒在你血液里蔓延,你会的容貌会越来越美。在你十八岁生辰那天,蛊毒最终发作,你的全身皮肤上会开满绯红的桃花,你的容颜也会呈现出这一生最美的一瞬。但是,在那极致美丽的片刻之后,你的容颜会迅速凋零,在极短的时间里老去,最终化作一个老妪而死。这就是绽,世间最美丽,也最残忍的蛊。”
烟花一瞬,绽放的就是一生。最美丽的瞬间,也正是开始凋零的刹那。世上竟然会有这种蛊……
穆凌烟的话字字惊心,即使雪落早已不畏生死,却还是因她的描述而胆战心寒。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绝望,至少,你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还有五个月……即使有了这五个月,又能如何呢?见不到他,了解不到他的情况,只能在每日每夜无尽的思念和担忧中慢慢煎熬,最终在无人的角落独孤死去。
“我并不是担心自己,”雪落摇摇头,轻叹了口气,“我只是放心不下云渲。”
“放心,除了在来的那一天妄图强闯到这片区域之外,他一切都好。”
雪落惊讶抬头:“妄图强闯到这片区域?”
“是啊,说实话,连我都有些佩服他了。被封住了内功,竟然还能打伤十几名守卫,不过谷中大雾弥漫,他后来仍是迷失其中,中了瘴气而昏了过去。”穆凌烟淡然笑笑,仿佛在说一件举手投足间的事情,“不过他所往的方向不是往谷外而去,看得出他并非想逃离。我猜,他是想来找你吧?”
穆凌烟的一席话听得雪落既感动,又担忧,连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只是被严加看管罢了,中了的瘴毒也早解了。”
听她这样说,雪落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自小流离失所,在这世上,云渲就是她唯一的至爱与至亲,也是她最不能割舍的一个人。哪怕身在生死边缘,她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他,而不是自己。
“沧镜使。”雪落忽然跪了下来。
“怎么了?”
“沧镜使,雪落命不久矣,生死不值一提,但云渲……云渲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我愿意在剩下的五个月里做药人试药,或者做任何事都可以,只求、只求您能放了云渲,给他自由!”
穆凌烟平静地看着雪落将这些话说完,眼中毫无意外,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一样。
“来到药人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