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掩映现真容(6 / 8)

看,您看看,我就说这小子忘恩负义吧!”饭店老板气不过,不住念叨着。

杨淙淙却并不生气,望着阿中离开的方向有些失神。从少年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许多东西,憎恨,愤怒,还有一种悲哀。

小小的年纪,何以承受了那么多呢?

出了饭店,天已经黑透了,街上的人也稀少了下来,杨淙淙和沈仪心往客栈走去。

沈仪心说:“淙淙,你说,那孩子为什么这么仇视我们?”

杨淙淙也不明所以,说:“或许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吧,从他的眼神中,我感觉他经历的东西比我们想象得多的多。”

“我觉得他不像是会偷东西的人。”沈仪心忽然说道。

“为什么?”

“眼神啊。”沈仪心说,“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就算处于劣势,他眼神依然坚定,我由此就知道他内心是纯粹的。”

杨淙淙没想到沈仪心会说出这么有内涵的话来,赞同道:“相由心生,的确如此。”

沈仪心点点头,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我总觉得淙淙是世间最漂亮的人,原来是相由心生。”

这句话让杨淙淙该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正想教训他何时竟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然而转头一看,沈仪心面上竟然丝毫开玩笑的意味也没有。这话语落在她耳中,配上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竟让她觉得耳根软软的,心里有些甜丝丝的,好像吃了上好的桂花糕,那软糯,是从来没有过的。

晚风吹来,道路两旁的夜来香散发着幽香。

两人继续走着,途径一条偏僻的小巷子时,忽然有一个人影蹿了出来,两人吓了一跳,却听那人问道:“两位可是想买鲛人泪?”

借着月色,杨淙淙看清这是一个有点驼背的瘦子,迟疑着问:“你怎么知道?”

“方才两位在饭店吃饭时,我也在,只不过那时不好搭话罢了。”

沈仪心问:“你有鲛人泪?”

“正是,我祖上传下来鲛人泪一斛,一直保存着。但到了我这一辈,只恨我无用好赌,家道中落,无奈之下只能变卖祖产度日了。”

“我们怎么知道你所说的是真是假?”

“两位若是不信,随我一看便知。”

杨淙淙和沈仪心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先一探究竟。

瘦子带着他们七拐八绕地穿过许多小巷,最后来到了一个海边渔村。在一个破旧的小茅屋里,瘦子从地下挖出了一个带锁的箱子,里面用金色帕子裹着一包东西,一打开,满是浑圆的珠子,有的雪白,有的浅紫,熠熠发光。

“这是祖先留下的最后一斛鲛人泪了,只要一千两,就可以卖给你们。要不是我实在走投无路,也万不会变卖祖先留下的宝物啊!”

杨淙淙并没有见过鲛人泪,这人的话她也有些怀疑。璨星楼卖一千两黄金一颗,而这里一千两银子就能得一斛,这价格差距也太大了吧?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

“你祖先留下的鲛人泪还真是不少,这几日看你都卖了好多‘最后一斛’了。”

忽然,一个声音冷冷地从一旁传来,瘦子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之后,不禁面露凶光,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来:“又是你小子,真是阴魂不散!三番五次坏我好事,看我不要了你的小命!”

那个忽然出现的人,正是不久前两人在饭店里遇上的少年,阿中。

“你敢?”沈仪心话一出口,手中黑色长剑已经搭在了瘦子的脖子上。

瘦子哪里见过这等阵势,顿时吓得抖如筛糠,连声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我我承认这鲛人泪是用贝母和一种发光的染料伪冒的,但小的只是谋财,从来不敢有害命的想法……”

原来是只纸老虎,外强中干。杨淙淙心里好笑,表面故作冷酷,哼了一声:“若是再被我们发现你为非作歹,决不轻饶!”

“是,是……不轻饶,不轻饶!小的再也不敢了!”

沈仪心收回了剑,瘦子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