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7 / 9)

了身,穿好衣衫,轻轻离开。

卫清歌睡眠一向清浅,在薛夫人起身时她就已是醒来,遂穿了衣衫一路跟随。见薛夫人轻扣卫邙的门,不久后,卫邙开门,将薛夫人请了进去。

卫清歌想了想,终究还是走上前,靠近门边听屋内二人谈话。

“邙儿,你与他们是有一些不同的,你能跟我说说清歌这些年都做了那些事吗?”

说话的人是娘,卫清歌靠听着薛夫人对她的关心,她并不担心卫邙会说不该说的话,因为卫家需要自己这颗棋子,若是此刻坏了能牵制住棋子的东西,那棋子势必不会听之任之。

卫清歌抬头看向夜色的那一轮月,只觉得今晚的月是她此生见过最圆最美的。

她听见卫邙笑声朗朗:“清歌自小要强好胜,学什么总是要做到最好。六岁那年她忽然见到街上耍大刀的杂技师傅,就嚷着要爹将她送到山上学武……”

卫清歌听着卫邙的谎言,脑海中不禁想起六岁盛夏那年的光景。

她被卫天安排去集市玩耍,一路上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卫天问她想不想让她娘过上好日子,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糖人,刚吃了一口,就看见卫天眼里闪过的算计。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那时候就知道那一趟出门必是有目的的。

回来后她遵从卫天之命,告诉薛夫人想去学武,然后一别十年。

卫清歌伸出手戳破窗户,见薛夫人思绪万千,好似那些说辞并不能够让她再相信了。她忽而急促道:“我生的女儿,我到底是知道些她的性子的,这些年她总给我写信,说她过的很快乐,但快乐不是说出来的,今天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她过的并不好。”

薛夫人所言与卫邙想的有些出入,但很快反应过来,继续笑道:“薛姨有所不知,清歌只是最近不快乐,她……”

薛夫人忽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置气道:“我不管清歌与你卫家做了什么交易,可我只要清歌自由的活着。我知道她不自由,我只问你,要做什么才能还清歌自由。这些年,你卫家送来的钱财我一分未动,我在这里未曾离开,只是因为我知道,只有在这里,清歌才能找到我。”

卫清歌紧紧捂住口,这才让自己发不出声来,娘愿画地为牢自囚十年,只为等她归来;她却拱手终生自由,只为给娘一个安生之所。

卫清歌见卫邙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她知道他是不知要说什才能圆谎了。而娘在气头上未曾发觉卫邙的失态,若是反应过来……她不能再想下去,一把将门推开,任脸上还未干涸的泪水尽数落下。

薛夫人看向卫清歌,既然已被她撞见,她也无甚好隐瞒的,她看着卫邙道:“邙儿,你是卫家长子,说话总有些分量,如今我已经等到清歌,你可愿让我们离开?”

卫邙并不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清歌,声音渐渐柔了下来:“清歌,你想不想跟薛姨走?”

卫清歌正欲摇头,手腕忽然被薛夫人紧紧抓住,薛夫人将她的衣袖移至高处,痛声道:“你还想骗我?”

卫清歌目光顺着薛夫人的视线看过去,手臂上烙着一个卫字格外刺目,她缓缓闭上了眸子,这是无论用什么药都无法抹去的字迹。

她生是卫家的棋,死了也要带着烙印去黄泉。

她明明藏的这样好,怎会被薛夫人看见了?必是睡着后,胳膊上的字被薛夫人看见了。是她大意了……

卫邙看着卫清歌手臂上的卫字,脸色微微沉了沉。他记得她七岁那年卫天曾接卫清歌回卫府,他却有任务在身,未曾跟着一起回去,卫清歌再回来,他们便一直形影不离。‘卫字’便是那时刻上去的。

薛夫人看着卫邙面色,便猜测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对的。她颤抖举起手,狠狠掌掴卫清歌,在巴掌落下的那一刻早已泪如雨落,她嚎啕大哭:“我等了你十年,你却为卫家做牛做马,如今还被刻了字。我怎对得起你死去的爹,早知如今这样,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薛夫人一瘸一拐朝柱子上走,想一头撞死。卫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