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通译,答应了的事就不能反悔。”此话一出,自周祖谟以下,众人无不松了口气。
狄希眼中怒意一闪即过,冷笑道:“如此说,你真的自甘下贱,做这色鬼奸商的小卒了?”陆渐点头道:“就算是了。”
“好个就算是了!”狄希冷笑一声,“周祖谟,算你厉害,藏了这么一步好棋。他是你手下小卒,狄某十招不能败他,也算输了……”说到这里,他瞅了陆渐一眼,长袖一拂,飘然去了。
众海客惊喜交集,周祖谟见狄希走远,才叹道:“久闻四尊之中,‘九变龙王’清高自负,看来果真如此。若是换了别人,这激将法必不管用。”又瞧陆渐一眼,“小陆,你真人不露相,连周某也被你骗过了!”
陆渐大窘,一手捏着裤带,一边连连摆手:“我不是存心欺瞒大叔。”周祖谟点头道:“这我知道,小陆你为人朴实,虽有大本事、大神通也不会炫耀。”命众人收拾殉难海客的尸体,又上船察看,船上六名海客无一幸免,当下就地焚化,只取骨灰归国。
搬完鸟铳,罗小三嚷着要找龙崎报仇。周祖谟喝道:“嚷什么?他早就躲起来了,何况有姓狄的给他撑腰,你这点猫狗把式,只合给他塞塞牙缝。”他生怕有变,下令连夜开船,离开东瀛。
升帆起航,众人转身回舱。才入舱门,忽见烛火明亮,烛旁放置一座金丝鸟笼,笼中栖着一只信天翁,白羽间黑,有如雪中乌炭。鸟笼边一人手持书卷,似乎瞧得入神。
众人见了那人,无不傻眼,周祖谟惊叫道:“狄希,你……你做什么?”狄希抬眼笑道:“看书呀,你没瞧见么?”周祖谟怒道:“谁问你看书了?所谓愿赌服输,你既然认输,就当守信用。”
狄希笑道:“你我约定的是,我若输了,便饶你一船性命,让你带走鸟铳,对不对?”周祖谟道:“不错。”
“那就是了。”狄希道,“约定里可曾说了,狄某不能搭你家的船?”周祖谟脑中“嗡”的一声,吃吃地道:“你……你要搭……搭船?”
“然也。”狄希笑道,“这间内舱归我,要睡觉的都去别处。”说罢,就像旁若无人一般,继续低头看书。
众人面如土色,灰溜溜出门,到了船尾才低声咒骂。周祖谟苦着脸说:“只怪我没想周全,如今这灾星上了船,大伙儿迟早被他害死。”众人一时寂然。
其后的日子难过无比,狄希以船主人自居,对众海客颐指气使。船上的底细他全都知道,茶非明前龙井不饮,酒非绍兴花雕不喝,鱼非肚尾活肉不食,水非至纯至净不用。船上炎热,便命周祖谟打扇,夜间出恭,就唤罗小三提壶。
众海客叫苦不迭,背着无不骂娘,商议之后,也曾想过几个法子,比如在茶里下毒,不料刚端上桌,狄希一反常态,将茶赐予那位上茶的老兄,而且非看着他喝完不可,喝完之后,又慢慢盘问他的出身来历,眼看那位老兄的脸色由白变青,由青变黑,这才笑嘻嘻地放他出门。那位老兄事后虽服解药,保得小命,却从此歪嘴斜眼,卧床不起。也有海客趁狄希不在,在他床上埋伏机关,倒插匕首数把,不料回房睡觉,反倒由股至臀,均被匕首扎成筛子,事后查验,正是他当夜所埋的匕首,只是匕首长了脚,跑到他自己的床上来了。
无论众人如何暗算,狄希总能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众海客又恨又怕,偏又无可奈何。
航行了十多日。这一日,陆渐到船尾垂钓,忽见狄希站在舷边,腕上立着那只信天翁,忽一振臂,大鸟蹿入青天,向西去了。
陆渐奇道:“你做什么?”狄希笑了笑说道:“这鸟儿关久了,也该放放风了。”忽见北落师门蹲在陆渐肩头,不觉笑道:“你这猫儿倒也有趣。”伸手去摸,不料北落师门身子后缩,眼露凶光,呜呜咆哮不已。
狄希皱眉道:“这畜生好大脾气。”陆渐不想与他多说,自顾自坐下钓鱼。狄希却不走开,微微一笑,说道:“小陆,你真的不想加入东岛?”陆渐摇头道:“我喜欢自由自在。”狄希叹了口气,连道可惜,又问:“你的武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