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与你相干,你干么巴巴地跑到江南来?要不干脆输给左飞卿,让我嫁给他好了。”
虞照瞪着她,脸上神气古怪,似愤怒,又似伤心,忽一转头,闷闷不答。夷女抿嘴微笑,目光一转,忽见他肩头血渍,讶道:“你受伤了?”
“大惊小怪。”虞照一挥手,“擦破点儿皮,过两天就好。”夷女道:“不成,你解开衣衫给我瞧瞧。”虞照又羞又怒,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不害臊么?”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夷女不急不恼,淡淡说道,“柳下惠坐怀不乱,你不过露一点儿肌肤,又怕什么?难不成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见了我连衣服也不敢脱?”
虞照顿时语塞,瞪圆一双虎目,不知如何回答,夷女却大方得很,伸手给他解开衣襟,露出半边肩膊。虞照脸上仿佛罩了红布,浑身僵硬如石,起先他面对诸大高手,有如狂龙饿虎,这时遇上夷女,俨然成了小猫小蛇,被她恣意戏弄。谷缜瞧在眼里,恨不得背过身子大笑一场。
夷女见伤口两分来深,略带焦灼,讶道:“你遇上火部高手了?不对,火部谁能伤你?宁不空?”虞照不耐道:“宁不空算只鸟。是天部的人!”
夷女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是玄瞳宁凝?”虞照哼了一声,却不回答。夷女知他心气高傲,对受伤深以为耻,心中暗笑,从药囊里取出一枚白瓷瓶,一叠白纱布,一把小银剪,又从瓷瓶里倾出若干淡红粉末,点在伤处,用白纱精心缠好,剪断之时,顺手打了一个蝴蝶结儿。谷缜看到这里,“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算什么?”虞照瞪了瞪蝴蝶结,又抬眼怒视夷女。夷女故作不见,给他拉上衣衫,拍了拍他脸,笑眯眯说道:“好啦!这样才乖。”虞照气得七窍生烟,鼓起两腮,眼里似要喷出火来。
夷女又问:“阿照,这两人是谁?”虞照呸了一声,骂道:“谁是阿照?叫得肉麻兮兮的,”夷女道:“你不叫阿照,叫阿猫阿狗?”
虞照说不过她,瞪了一会儿眼,忽似泄了气的皮球,软下来说道:“这个是东岛少主谷缜。”夷女啊了一声,面露讶色。虞照又手指陆渐,还没说话,陆渐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仙碧姐姐,别来无恙。”他乍见仙碧,心生波澜,恨不得立马相认,只见仙碧与虞照斗口,不便相扰,此时见问,赶忙出口相认。
仙碧越发惊奇,问道:“你是……”陆渐道:“我是陆渐,你不认得我了?”仙碧惊喜交迸,拍手道:“啊,你怎么变了样子?”陆渐这才醒觉戴了面具,忙道:“因为一件大事,我戴了面具。”说到这里,他忍不住道,“姐姐,阿晴她……”仙碧不待他说完,抢着笑道:“诸位请先上船,到了我的蘅荇水榭,大伙儿慢慢再谈。”
陆渐心怀疑惑,与众人上船,漂行数里,望见一座曲廊水榭,邻水依林,吞吐烟云,水榭边几名靓妆少女正在洗衣打闹,望见仙碧,均是欢笑招呼。
虞照皱眉道:“地部怎么尽招些女孩儿?每次聚会,都闹得跟麻雀似的。再说了,地部神通不离土性,一群女孩儿玩泥巴成何体统!”
“你这个死脑筋,你才不成体统呢!”仙碧笑了笑,“听说天劫以后,女娲娘娘造化万物,便是以水和泥,捏作一个个小人小兽,再吹一口仙气,那些泥人泥兽就活过来了。女娲娘娘是女孩儿,女孩儿玩泥巴自古有之,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虞照冷笑道:“强词夺理,胡说八道。”仙碧道:“你呢,顽固不化,愤世嫉俗。”两人一边斗嘴,一边弃舟登岸,来到精舍中,仙碧笑道:“陆渐,这里没人,你可以摘下面具了吧?”
陆渐摘下面具,仙碧凝视他半晌,笑道:“这孩子,也生俊了呢!”转头对虞照道,“这就是我在姚家庄遇上的少年,他冒死去寻北落师门,却一去不回,后来那把火将姚家庄烧成白地,我以为他未能幸免,难过了好多天。”
虞照恍然道:“原来是他,怪不得,足见义勇之心,本是天生天成的。”又冲谷缜笑道,“你交的朋友很好,理应浮三大白。”谷缜笑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