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自己出头,心中甜丝丝、美滋滋的,故意装得虚弱,靠在她的肩头呻吟。陆渐瞧得口唇颤抖,一颗心拧成一团。
姚晴扶着沈秀跳过钢锥,走在前面。陆渐呆了一阵,来到谷缜身边,低声道:“你别在意,她气一阵便好。”谷缜冷哼一声,也低声说:“我本意钉死那姓沈的鸟贼,可恨阎王爷不收他。”陆渐吃了一惊,失声道:“这机关真是你布的?”
“记得入城时,你我分开时许么?”谷缜笑笑说道,“那时我就疑心这罗宅中另有秘道,故而前来探寻,不料真被我找到了。”他说到这里,得意一笑,“只不过那次是探路,陷阱却是这次布下的。”
陆渐只觉后怕,埋怨道:“这里是倭寇巢穴,你一人前来,岂不凶险?”谷缜道:“你不擅骗人,早知道此间秘密,必然流于形色,骗不了那个鸟贼。若论凶险,哼,你我何时何地不在凶险之中,真要怕死,就该找个乌龟洞藏起来。”
陆渐默默点头,望着那些钢锥,又道:“你手劲平常,时间又短,怎么能在砖上插入这么多钢锥?”谷缜笑道:“记得在狱岛时,我进过沙天洹的房间么?”陆渐道:“记得。”
“那一次我可找到了不少宝贝。”谷缜眉飞色舞,“除了‘幻蜃烟’,还有一种‘化石水’,抹在砖上,能让砖石变软,待得药水干透,才又变硬。当年东岛前辈就是用这药水开辟了狱岛地牢。我探明秘道,回去后带了这种药水,一进秘道,先抹在砖上,砖石变软,插入钢锥十分容易,等到沈秀进来,药水已干透了。”
陆渐吃惊道:“这么说,你一发现秘道,就打算杀他?”谷缜冷笑道:“沈秀那厮一进秘道便起杀心,我不杀我,他就杀我。”陆渐叹道:“这么钩心斗角,什么时候才是个了局。”谷缜笑道:“陆渐,你不是要我追求姚晴么?那就少说多看,瞧鄙人耍猴便是。”他哈哈大笑,洒然前行。陆渐摇头苦笑,默默随在后面。
走了一程,忽见姚晴、沈秀坐在墙边歇息,谷缜视若无睹,径直从二人身前走过。姚晴忽地伸脚,钩住他足颈,运劲上挑,谷缜立足不稳,扑地跌了一跤,摔得鼻破血流。沈秀瞧得欢喜,拍手哈哈大笑。
谷缜爬了起来,伸袖揩去鼻血,笑道:“流年不利,走路也被狗咬了。”姚晴目光一冷,跳了起来,伸手向他脸上刮去,不料一手横来,一勾一捺,将她的脉门扣住。
姚晴一挣不开,怒道:“陆渐,你又帮他?”陆渐苦笑道:“我不是帮他,只想大家和和气气。”姚晴盯着他,连道两声“好”,冷冷道:“以前你帮仙碧,如今又帮他,只要是我的对头,都是你的朋友。”陆渐听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沈秀冷笑道:“姚师妹,这乡巴佬傻里傻气,跟他说话,有辱尊口。”姚晴忽地掉头,冷冷道:“谁是乡巴佬?”沈秀一怔,讪讪道:“师妹……”姚晴说道:“他以前住在海边,离我家不过五里,他是乡巴佬,我又是什么?”
沈秀笑道:“他是什么东西,岂能和师妹相比?”姚晴轻哼一声,转身说道:“臭狐狸,你方才要上哪儿去?”谷缜道:“我想瞧瞧,这秘道通往何方?”姚晴点头道:“你来扶沈师兄,我来探路。”沈秀一听忙道:“好师妹,还是你扶我的好,这人不安好心。”
姚晴道:“他若害你,我给你报仇。”沈秀心想:“我死了,报仇还有屁用?”忽见谷缜走来,心头没的一寒,却见他笑嘻嘻说道:“沈兄放心,有姚大美人护着你,我有十个胆子也不敢使坏。”当真将他扶起,沈秀手臂搭上他肩,毒念又生:“我只消手臂一紧,就能扭断他的颈子。”想到这儿,忽觉背脊生寒,掉头一看,陆渐死死瞪着自己,沈秀无奈收起杀心,忍气吞声,任由谷缜搀扶。
姚晴接过蜡烛,走了百步,忽地停下。定眼望去,烛光照出两个黑洞洞的入口,看上去竟是两条岔路。
姚晴瞧了半晌,忽道:“臭狐狸,走哪一条?”谷缜笑道:“我哪儿知道?”姚晴看他一眼,心想对付此人,不用武力难以凑效。正想动手,忽听陆渐咦了一声,说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