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倍。
他的脸上笼罩了一层阴云,心里越来越寒,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消失殆尽……
风平浪静之后,邵云感到深深的疲累,心理的尤胜肉体上的。他转过脸去,见曼芝脑袋偏向一边,眼睛紧闭,似乎睡着了,可是他知道她醒着,料定她心里一定恨极了自己。他忍不住轻轻的伸手过去,想抚摸一下她柔软的面颊,手到半空,迟疑的僵持着,最终握成了拳头,又生生的收了回来。
他终于在浓重的倦意中沉沉的睡去。他很少做梦,可是今晚,也许换了张床,他竟鬼使神差般做起梦来。
梦里有女人瑟缩的哭泣声,象虫子一样细细啃咬他的听觉神经,他有些惶恐,不知道那是谁?曾经有一长段时间,他做梦总会听到同一个女人对他哭泣,那声音令他疼痛难当,是一种追悔莫及,深入骨髓的痛,可是他只能听着,却什么也做不了了。难道又是她回来了吗?他挣扎着,努力的要听真切,结果却醒了。
的确有人缩在黑暗里抽泣,那声音从现实传进了梦里,却是曼芝。
邵云怔怔的听了一会儿,无声的叹息,身子移动过去,异常轻柔的将她拥入怀中。
曼芝满心凄冷,她不需要这样廉价的安慰,可是任她怎样挣扎,撕咬他总是不放手。
曼芝终于也累了,渐渐止住了啜泣,认命的团缩在邵云的怀里。
夜色无边无际的笼罩下来,人心变得脆弱而惶惑,白天所有的武装都只是一个虚伪的壳,仅在光亮里起作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他们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对方,哪怕彼此心存仇恨。
他们就这样保持着搂抱的姿势静静的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