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紫禁争雄(10 / 13)

陆渐谷神通 沧海.卷3 20041 字 2024-02-20

一口气,跟宁凝走了两步,忽又回头说:“谷缜,我要去见爷爷,完了上哪儿找你?”

谷缜苦笑道:“也许等你回来,我已经走了!”陆渐一惊:“你还要走?”谷缜默默点头,陆渐又问,“不回中土了?”谷缜又点了点头。两人对望一眼,陆渐忽地双目发酸,哽咽道:“那好,你……你保重……”说完扭头就走,背过身时,宁凝看见两行泪水从他的眼里夺眶而出。

一时人群散尽,大殿中只剩下谷氏父子。谷神通神气倦怠,目光扫过大殿,不过半个时辰,殿中已是一片狼藉,他呆了呆,忽道:“走吧!”

谷缜笑道:“好个撒手掌柜!禁城里的人醒过来,一看这副景象,还不闹到北京城去?”

“他们一个字也不会说!”谷神通冷冷说道,“比起损毁大殿,看守失职才是死罪,顶多修修补补、敷衍过去罢了!”

谷缜笑笑不语,父子俩一前一后,信步走出禁城。禁卫、宫人依旧沉睡,出了东安门外,明月还未中天,谷缜正要分道扬镳,谷神通忽道:“陪我走走!”

“凭什么?”谷缜大皱眉头。谷神通一言不发,迈步走在前面,谷缜望着他孤独背影,不知怎的,心中忽地凄凉起来。

两人穿过一条长街,拐进一条小巷,巷中星月不至,一团漆黑,突然间,谷神通停下步子,手扶墙壁,喀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你……”谷缜作势要扶,手到半途,忽又停住。谷神通摆了摆手,哑声说:“我没事……”踉跄走了两步,忽地一膝跪倒,靠在墙角一动不动。

谷缜来不及细想,扶起父亲,但见谷神通面色蜡黄,两眼紧闭,眉宇间藏了一团紫黑之气。

谷缜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怔忡时许,才来得及整理思绪。看情形,谷神通早已受伤,适才威胁断去西城中人的双手,只怕也是虚张声势,他明知此话一出,陆渐必要阻拦,故而假意准许,一来借坡下驴,二来让西城众人丧胆远走,不敢留下来查探虚实。尽管这样,谷神通强压伤势,一路避开大道,来到这个僻静小巷,方才不支倒地。

谷缜想到这里,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刚才没有跟来,一代高手也许窝窝囊囊地死在这里。更可怪的是,依照往日意气,谷神通让他向东,他十九向西,让他陪走一程,他十九扬长而去,可那时不知为何,似乎心神不定,难道说真是父子连心,预感到谷神通要出大事?

谷缜越想心中越乱,寻思禁城一战之后,西城群雄夺气,一时无人再来。可是东岛兴衰,也系于谷神通一身,当此之时,正是杀死“谷神不死”的最佳时机。尽管身处穷街陋巷,两人的四周依然潜伏危机。

谷缜沉吟一下,脱下谷神通的外袍套在身上,又把自己的外套转给父亲,而后打散头发,半遮脸面,俯身将谷神通背在后面。父子倆身量相仿,胖瘦相若,乍一看,倒像是谷神通背着谷缜。

谷缜专挑僻静巷陌行走,他记忆精准,南京大街小巷,无不了如指掌。他在雨檐下的阴影里游走,避开皎洁的月光,仿佛一只离索的孤魂。

走过若干巷道,前方灯火照眼,一条不波逝水,漂着许多画舫,哀歌淫曲,从舫上悠悠飘来。

谷缜招来一艘乌篷小船,钻了进去,放下父亲,一探脉搏,并非虚弱不救。他搜索谷神通的囊袋,找到两瓶疗伤药物,取了几丸给他服下,而后叫来酒菜,在一旁燃起烛火,自斟自饮。

小船顺水漂流,歌声渐渐稀落,挑开窗帘看去,漆黑的夜幕下,河上几点火光闪烁明灭,与天上群星的倒影混淆相乱。

又过了一会儿,秦淮河也沉寂下去,艄公靠在船头打盹,船里的姑娘无所事事,也在舱尾熟睡,随着轻柔的呼吸,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脂粉香气。身后的谷神通似在梦魇,嗓子里咯咯有声,仔细听去,仿佛在叫一个名字。

“清影,清影……”这叫声落入耳中,谷缜的心底针扎剧痛。记忆的闸门掀开,无数往事汹涌而出。他愁上心来,一口气喝光了五壶烈酒,非但不醉,反而更加清醒。正要再拿一壶,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