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青衣人笑道:“是好汉的站着别动。”说着又进一步,小老头忽又后退两步,一时心跳如雷,血往上冲,忍不住高叫:“老笨熊,还不动手?”
叫罢不见动静,举目望去,巨汉站在峰顶,呆如木鸡,小老头焦躁起来,叫道:“老笨熊,先下手为强。”巨汉张耳倾听,神气古怪,忽而张嘴大叫,小老头见他嘴巴大开大合,可是没有只言片语,不由心中奇怪,目光一转,忽见青衣人微微冷笑,心中咯噔一下:“糟糕,这厮神通不减当年,竟将我二人隔开,我听不见老笨熊说话,老笨熊也听不见我。山泽通气,始见威力,一旦声气不通,威力岂不减了一半。”想着心中惧意更甚。
陆渐不知其中玄妙,见那小老头忽而焦躁,忽而愤怒,忽而犹豫,忽而沮丧,正奇怪,忽听身旁一声闷哼,转头望去,青衣人的脸上腾起一股青气,眉间发黑,两腮鼓起,“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陆渐大惊,伸手将他扶住,急道:“你怎么了?”小老头却转惊为喜,哈哈笑道:“瘦竹竿,你果真未脱天劫。有道是‘天人合一,万物相谐’,你一团杀气,又怎么能合天地、谐万物?不遭天劫才怪。哈,可笑你虚张声势,几乎将我骗过了!”
青衣人挣了一下,但觉五内如焚,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不想造化弄人,死在你猴儿精手里。”小老头面露狞笑,冲陆渐一瞪眼:“臭小子,不要多管闲事,误伤了你,可不是玩儿的。”
陆渐对青衣人极有好感,心想他是谷缜师父,与自己的长辈无异,长辈有难,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当下将身一挺,大声说道:“你二人趁人之危,不嫌可耻么?”小老头大怒,吹起胡子喝道:“你小娃儿懂什么,再不滚开,可是没命。”
陆渐一言不发,将青衣人扶到一旁,足下不丁不八,显出“唯我独尊之相”,小老儿远远知觉,心头一凛:“小娃儿什么来历,好了得的气势。”忽见陆渐左手一圈,右拳击向水田,一时禾苗颓倒,泥水激荡,化为丈高水墙,遮天蔽日地压了过来。
小老头不胜骇异,一拳威力虽大,却不似青衣人神通诡谲,水墙一起,小老头就向后掠,避开泥水,大喝一声:“动手。”
巨汉纵声大笑,笑声未绝,忽听青衣人涩声道:“当心。”陆渐未知何意,忽觉恶风压顶,他挥拳急扫,“夺”,一块巨石斜斜弹出,陆渐倒退两步,身子几乎失了知觉。抬眼望去,巨汉双手各举一块巨石,一前一后掷了下来。陆渐纵有金刚神力,也不敢硬接飞石,背起青衣人正要躲闪,忽听青衣人叹道:“躲不开的。”
陆渐不以为意,一躬身,横掠数丈,这当儿,只听一声巨响,后来的石块突然变快,忽地撞上前石,化为千百碎块,崩裂四射,笼罩十丈。碎石强劲绝伦,胜过箭镞火铳。陆渐左右躲闪,忽听青衣人失声痛哼,不由惊道:“先生,你受伤了?”
话没说完,身子忽往下坠,“哗啦”,双腿插入水田深处,只听青衣人在耳边低语:“当心脚下……”陆渐一愣,双腿骤紧,一股吸力急向下拽,数尺深的水田化为无底深渊,泥浆一时漫到胸口。陆渐惊怒交迸,举目望去,巨汉双手各举一块大石,作势欲要下掷。
陆渐双腿被困,无疑成了靶子,倘若乱石齐至,真是有死无生。这念头恍如电光在他心中一闪,陆渐叫声:“先生小心。”就势扎入泥水。巨汉失了目标,高举巨石,鹰视水面。
泥浆四面涌来,又腥又粘,将陆渐重重裹住。陆渐屏住呼吸,双手的灵觉四面延展,只觉小老头儿在远处蜷成一团,源源发出怪异内劲,将下方的湿泥搅成偌大漩涡,将自己牢牢吸住。
陆渐心念一动,显出“万法空寂之相”,一时生机全无,有如烂泥潭中的一段朽木。小老头身处泥中,本也无法视物,但他师门中有一种古怪法子,能因泥浆波动,判断猎物方位生死。陆渐忽地失去生气,小老头不由大为惊疑:“这小子不济事,一下子就憋死了么?”
心念方动,一股巨力涌来,小老头胸口一闷,险些儿昏了过去。原来陆渐变化本相,不震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