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尽力地扶植一下。
卓飞摇摇头,又叹了口气,这才很是珍重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大徒弟李结,同时用双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同情,且语重心长地说道:“好!有志气!不愧为我仙家的弟子!”
李结颇为茫然,并不明白恩师为何突然要夸奖他。不过还好,很快恩师他老人家便又放缓了语气,继续说道:“吾应劫而来,却因遭陷害而出了些许差错,并不知人界岁月。且如今为师与尔等一样,法力尽失,天眼已去,亦是肉体凡胎,并无不同。是以,为师观尔等手持刀兵,衣衫褴褛,便误以为是那剪径的毛贼……一时未查,实是惭愧至极,还望众爱徒见谅才是。嗯,对了,挫儿,为师听你的口音似是本地人氏,却不知估得可对否?”
卓飞先是赔礼道歉掩盖下自己的失误,接着便赶紧转移话题,也省得他们在这山贼官兵的问题上面继续纠结下去。
三位徒弟见恩师竟然屈尊向他们道歉,顿时惶恐不已,反倒都开始觉得是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过度了,纷言不妨事,还望恩师莫要介怀才好。
就这样,师徒四人相互谅解了一阵儿之后,误会消弭无踪,接着三徒弟王挫开口嚷道:“师傅您老人家猜得真是太对了,徒儿世居梅州城,本是一良家子,家中也有几亩薄田,奈何父母因病早亡,里正欺我年少,就霸占了我家的田产,将我和妹妹轰出了家门,自此之后便在街头混饭吃,奈何当时我实在是太过年幼,年景又甚是艰难,时常几日都进不得一餐。
无计可施之下,于是我那妹子便趁我外出之际,自行去卖了身,给一户官宦人家做使唤丫头,为得只是求一条活路而已。
后来,我妹子反倒能时常节省出些吃食,来救济于我。也正因如此,是以我王…王挫方能活到今天啊!
可是去年夏末那户人家又被调入京畿为官,而我妹子自然也随了过去,然,未成想今春便传来帝都陷落的消息,却也不知道我那苦命的妹子是否能逃过这一劫……呜呜呜呜……我听闻那些鞑虏兵个个如狼似虎,只怕……只怕……只怕我那貌美如花的妹子多半也是凶多吉少了吧……呜呜呜呜……”
王挫说着说着,便语不成声,不住地抽泣起来。卓飞却是一头地黑线,心中很不以为然地想道:得了吧,就你这矮矮挫挫的模样儿,真是让人很难想像出你妹子能貌美如花到哪儿去哦!
想归想,但无论如何,卓飞还是很同情这个最老实的徒儿的悲惨遭遇的,于是赶紧先连声抚慰他,接着再祭出转移话题这种大杀器,问道:“挫儿莫再悲伤,既然尔混迹街头度日,那后来尔又是如何从军入伍的呢?”
这招儿果然好用,王挫听了师傅的问话后,便连忙收住自己的哭声,抹了抹眼泪说道:“上个月初,福建路的官军退入梅州城时,便带来了帝都陷落的消息,以至于城内一时间人心惶惶,很是混乱。而我当时更是心痛我妹子的遭遇,也不想再苟活于世了。冤有头,债有主,反正都要死了,那我便干脆趁着城中混乱,摸上门去,杀了那里正全家七口,灭其满门。而正当我大仇得报,准备遁出城去之时,不想却被城门守卒发现我身有血迹,便擒了我去见官。可未曾想,我被人押去官衙的途中却遇到了一为不知姓名的将军,而当其得知我单枪匹马去灭了人家满门七口之事后,很是诧异,于是便详细地询问了前因后果,或许是他惜我血性,便问我可想从军去杀那些鞑虏,保家卫国。咳咳,左右都是死,上战场或还可杀得一、两个元兵,去祭奠我那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妹子,那我又岂有不愿意的道理。如此一来,他便安顿我在州军里做了一名伍长,至此徒儿这才知道此将军的名姓,原是文大帅麾下吕武将军是也。”王挫说完停了停,又补充一句道:“可惜州军中兵损过甚,各营编制多有空缺,因此徒弟我虽为伍长,但手下其实也只有他们两个兵而已。”
王挫说完用手一指自己的两位师兄,顿令卓飞无语……心道:呃……还真是没看出来啊!这老实孩子居然已经杀过七个人了啊!估计是因为他的武力值很可观,所以才让那将军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