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呼,“定要兄,你觉得陈光中如何?”
姜定要说:“陈光中有他的优势,第一,实力雄厚;第二,他与张云卿打过多年交代,有经验;第三,张云卿曾经几次让他下不了台,他应该是很愿出面的。”
“定要兄的意思,就定他可以了?”
“我只说了他的优势,还没说缺陷......”
“他有什么缺陷?”
“太多的缺陷还真是找不出,只有一点——他现在和日本人走得很近......”
邓联佳断然道:“ 这个绝对不成!我报仇是为了尽朋友道义,如果找他,就是违背民族道义了!”
姜定要点头说:“联佳兄果然是条爱憎分明的汉子,你这个朋友我没有白交!这事就交给我,但不能急,要假以时日。”
邓联佳道:“没问题,我等你的好消息!”
时值抗战艰难时期,姜定要走后没多久,中国国民党指挥的武汉会战失利,武汉的机关、工厂,以及大批难民和伤兵涌入长沙,使当时30多万人口的长沙城骤增至50多万。加上以前长沙作为上海、南京等会战的后方,积累了许多战略储备,商业也很繁荣。邓联佳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在这赚钱的大好时期做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决定:停止进货,将船只全部低价出售,进货改为托运。这令货行员工特别是细狗很难理解,劝阻也无用。
长沙货行的货物处理完后,所有员工全部迁往邵阳。到了邵阳,生意当然远不及长沙,甚至仅能唯持开支。这时,行里的员工少不得要抱怨。邓联佳说:“大家放心,别说现在还能唯持,就算唯持不了,工资照样一文不少!长沙开战是早晚的事,你们都是为人父、为人子、为人夫的家中顶梁柱,一旦出事,我如何向你们的家人交代?”
众人听到,才明白邓联佳的良苦用心。
是年11月中旬,外界传来消息:11月13日,长沙文夕大火,全城所有的房屋、店铺全部变为灰烬!又生春的员工闻讯后在庆幸的同时,无不钦佩邓联佳的远见。当时反对强烈的细狗也主动对他说:“邓先生真是神机妙算啊,若不是作出这样的决定,偌大的一份产业已经化为乌有了。光文一直说我是个鼠目寸光的人,看来一点没冤枉我——惭愧,惭愧......”
邓联佳没有庆幸的感受,只是松了囗气:“不是我有什么远见,实在是我唯恐负责不起,时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你想想,一旦这份产业丢了,我凭什么替光文报仇?这条贱命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人在做,天在看,这是老天爷同情光文啊!长沙那边可能还在打仗,不知道何时能来静下来,真想去看看那边的情况......”
细狗道:“这事交给我,就算长沙不能去,宁乡、浏阳有不少熟人,向他们打听一定能问得到。”
邓联佳想了想说:“那就只能这样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您放心,不会有事的。就算遇上了打仗,我一个老百姓,别人不会拿我怎么样。”
细狗走了没多久,叙浦县的姜定要来了,也知道了长沙那边的消息,一番祝贺后就向他使了个眼色。邓联佳明白是那个事情有了眉目,便请他进房,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好消息?”
“你的事可以托付一个人——李精一,听说过吗?”
邓联佳点头:“也是我们武冈人,一直在军界——他和你有交情?”
姜定要点头:“是军校同学,现在已经是少将师长。”
“有把握吗?”
“人已经回到湖南,明年正月十七他父亲七十大寿,届时他肯定回家......”
“这倒是个好机会!”
姜定要见邓联佳同意了,就说:“那就这样定了,到时我们在洞口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