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劲风激荡,将数丈远的院墙上灰土震落下来,扑嗽有声。
跟着左脚向前踏出一步,左掌斜拍,右手变拳为掌,自左至右划了个半圆,姿工既潇洒大方,劲力更是刚柔并济,武功招式精妙绝伦,已达完美之境;左手已变掌为指,右掌化而为爪。左指轻弹,只听“嗤”的一声,院角大树,已被齐齐斩落一枝。
而右爪横抓,内劲到处,气流“嘶嘶”作响,似毒蛇吐信,又如锐器破风。身形疾转虚晃,游走如飞,宛若足不沾地一般。待到后来,只见十余道残影满院隐现。
王风右爪复而成拳,平平击出,“轰”的一声,大石砌成的院墙被生生地击出了一个大洞,满院尘土飞扬。
王风收气回丹田,双手垂立,然后长吁了一口浊气,神情略显疲倦。心道:“技击篇武功招式精绝之极,只是我真元不足,所显威力及皮毛尔。”
一旁小雨和阿福早已是目瞪口呆。王苍夫妇听到巨响,跑出一看,只见好端端的院墙破了一个大洞,正要开口询问,阿福小雨连连摆手,又指了指王风。
王苍夫妇见站在院中若有所思的儿子,什么也没说,转身进屋。
如此,过了几日,姐弟俩互相探讨技击篇中的武功招数,王风也开始修习《空冥决》,遇有疑难处,询问王苍,结合医理,居然进展顺利。
阿福将院墙补砌好之后,便匆匆去白云观了。
姐弟二人于切磋之际,对技击的领悟精进神速,只是小雨限于功力不足,于一些深奥之处无法练习,王风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暗地里抱怨爷爷,当初为何不让姐姐和自己一样泡药锻体,以达至先天。
白云观离此二百余里,一在城西,一在城东。王如龙阿福二人赶回家中,来到堂屋,当下众人齐齐入坐。
王如龙道:“我在那日回观后,告之师尊事情始末。师尊已在观中安排了几间房,就待风儿小雨过去居住,你们意下如何?”
王苍道:“孩儿夫妇心中实有疑问,望父亲指点一二。”
王如龙道:“有何疑问?”
王苍道:“自风儿周岁时,便让他锻体习武,小雨一个女孩子,为何也要练武?此一也;我们一家自搬离京城,来至郊外,只想与世无争,平淡生活,而父亲对这两个孩子作此安排,有何深意?此二也;如今俩孩子要与我夫妇分开,说实话,我二人心中确是难舍。敢问爹爹,为何非要去白云观,在家不也一样吗?”说完,看着王如龙,望他解答。
王如龙捋须笑道:“这些问题,你便不问,我也要说清楚。否则俩孩子若是死活不肯听从,大吵大闹,那老夫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略一沉吟,缓缓道:“风儿周岁那天,我从观中赶来,对风儿面象八字测算一番,便觉有些奇异之处。要知我在白云观中,专攻相面望气之术,不是我大言不惭,于其中道理,参悟极多。
只是风儿命记高深,难以推算,而骨骼清奇,更兼筋脉隐有横生之势。平日曾听师尊言道,此乃武学奇材之体,可谓万中无一。若自幼加以焙炼,他日以武入道亦非难事。刚巧观中留有奇药,以至后来之事水到渠成,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至于小雨,本意让她习武强身。要知如今豺狼当道,大乱将起,身为女孩家,更要有一二防身之技。难道还让她作如太平盛世中考习手工女红、日后相夫教子的迂腐之举?”
王苍听着,不禁额上微微见汗。王如龙又道:“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眼下朝局动荡,盗贼遍地,便是大贤大智之人,想要独善其身,亦属难事。
你夫妇二人如此也就罢了,难道还让孩子们日后也饱受欺凌、任由践踏吗?我在观中潜修二十余年,虽然愚钝,但于道学至理,略知一二。深感其博大精奥,暗藏真义,凌驾于儒、墨、法等学之上,且包含的济世救民、宽善待物的思想可辉映万代。
我师门道派于武学一途炼气导体之术,可对俩孩子增益匪浅。何况相距不是很遥远,你们可时常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