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公子还说,是他连累了咱家大少爷。这些天他心里一直愧疚难安,也曾想尽办法营救,只是苦于五皇子失势,他有心无力。

如今总算苍天有眼,大少爷的案子能打回刑部重审,说明五皇子仁厚,哪怕他失势也没有放弃大少爷。

江公子还说,他已经托人在天牢里面打点了,大少爷饮食起居比旁的犯人略好一些,不用担心忍饥挨饿……”

银绡当真又转述了许多话,都是江润白托她传达给娄明月的,言辞恳切,且事事考虑周全。

娄明月听完,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说兄长的案子得以重审真是五皇子暗中周旋的结果?恰巧她今日求了墨玄渊,就误以为这是墨玄渊的功劳。

她思忖良久也无法下断论,只能将此事暂且搁置。

反正无论是谁的功劳,哥哥蒙受的冤屈总算有昭雪的希望了。

“江公子还说什么了?”娄明月又询问道。

银绡继续精神抖擞地接道:“江公子还说,他深知嫁进镇北王府非大小姐所愿。他叮嘱大小姐暂且忍耐,千万不要触了镇北王的逆鳞,保全性命要紧。待五皇子缓过来,他自会想办法为大小姐周旋……”

娄明月微微动容:除了兄长之外,还有人如此真心惦念着自己。

而且江润白托银绡转述了这么多话,却没有写信,足以看出他行事极为小心稳妥,是个靠谱的。

“但愿兄长冤案早日昭雪。”她喃喃地祈祷着。

*

又过了两日,偏院终于变了个样子。

娄明月亲自带领她的三个陪嫁大丫环,四个小丫环,还有两个粗使婆子,主仆十人把偏院的空地都开垦了出来。

她让婆子去外面买来了大白菜籽、韭菜苗、萝卜苗,把开垦的空地都种满了。

已经是秋季,只能种些耐寒的青菜了。

这日,休息的时候,四个小丫环崇拜地围着娄明月叽叽喳喳:“主子,你怎么会种菜呢?”

就是她们这些下等丫环对种菜也是一知半解,只有那两个粗使婆子略懂一些。

娄明月接过银绡递来的茶水,呷了一口,微笑道:“师父传授过我花木种植术,因此对各种菜蔬作物略通一二。”

传闻鬼手神医可医人、医兽,医花木。

娄明月在他身边待了五年,已将他的绝世医术学了个七七八八,算是极有天赋了。否则她也不会被鬼手神医看中,做了关门弟子。

她刚饮了半盏热茶,就见派回娄府的大丫环素绫和锦罗已经回来了。

这两个大丫环是娄府精心挑选出来样貌姣好的陪嫁,将来她俩和银绡都有可能做墨玄渊的通房。

因为这俩丫环是娄府的家生子,对府内的情况比较熟悉,娄明月就把她们遣回府去打探些消息。

可是她俩带回来的却是个天大的坏消息:“主子,不好了!听说老爷准备上报族长,要把大少爷从族谱里除名。”

“哐啷!”娄明月手里的茶盏摔在地上,她站起身,变了脸色。“大哥出事,父亲不闻不问就罢了,现在还要赶尽杀绝么!大哥好歹是他的嫡长子,哪怕父亲再如何宠妾灭妻也不至于对亲骨肉下这样的毒手……”

银绡也急出了眼泪:“大少爷若是被族谱除名,就算有朝一日能洗清冤屈放出天牢,他的前程和声誉全毁了……”

在这个年代,离开家族的庇护,个人单打独斗实在太艰难。

更何况被从族谱上除名,就是烙在身上的原罪,娄煜这辈子都在人前抬不起头,更别提什么前程和声誉了。

娄明月气得浑身发抖,握紧了手掌。

她只恨自己身为女子,又是被家族深恶痛绝的“天煞孤星”,她太多事情身不由己,想帮扶胞兄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

娄明月躺在床上,一筹莫展。

银绡陪侍在旁边,良久开口道:“大小姐,明天是你和王爷新婚第六日,按理说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