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道:“这奴婢就不清楚了。”
宫女退下后,琳琅抱着披风,小声嘟囔了句:“皇后娘娘这是在宫中收买人心呢。”
周献容轻声道:“她毕竟要接掌凤印了,这些都是应当的。”
只是这宫中最应当收买的心,并不是这些宫女内侍,而是陛下的啊。
周献容很为皇后惋惜。
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把琳琅叫到跟前,问:“那天在宝慈殿,皇后与太后商议时,是不是只说了妃嫔的披风,要从宫中出?”
琳琅点点头:“那日也只议论了妃嫔们的披风呀。”
此话一出,周献容和琳琅都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
静默了片刻,周献容叹出口气:“皇后真是糊涂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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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宫上下都收到了披风,御前的掌印赵弼才和他的两个徒弟也不例外。
赵弼才打小跟着皇帝,什么珍奇玩意没见过,这么一件披风,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不过他觉得很有趣,这个皇后,很聪明啊。
“师傅,您说,皇后赏我们每人一件披风,什么意思啊?”他的大徒弟牟谅单手拎着披风,左右上下地打量。
“心疼咱们大冬天的还要劳碌,想着让我们别受冻呗。”赵弼才随口一答。
牟谅啧啧道:“那也得给件好的啊,这是什么破烂,咱们可是御前的人!”
赵弼才笑着不说话了。
“慎言。”
江斐嗓音清冷地提醒。
牟谅斜眼睨他,二人都是赵弼才的徒弟,不过素来不和,明里暗里都想让对方不痛快。
牟谅讥讽:“怎么了,就是破烂,这都不让说?”
江斐神色冷淡:“若这是破烂,你的那些衣裳又是什么?破烂都不如?”
牟谅一噎,偏偏还要嘴硬:“你不过是去给皇后送了次东西,她又好心给了你一把伞,你倒好,成了她的狗了?”
江斐皱了一下眉头。
“只可惜啊,”牟谅嬉笑起来,“你想做她的狗,她还不乐意呢,谁让你是个太监,是个没根的东西……”
江斐脸色唰的惨白。
边上赵弼才听不下去,过来拍了下牟谅的后脑勺,“说得跟你自己有根似的。”
牟谅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赵掌印!”
外边有个内侍叫着。
赵弼才推门出去,“什么事?”
内侍叹了口气:“陛下到处找您呢!”
赵弼才急急地往外走:“出什么事了?”
内侍快人快语:“陛下听到外边吵吵嚷嚷的动静,问怎么了,底下的人如实说了,是皇后娘娘在发披风。陛下当时也没说什么,回去了。过了会儿,他叫了我进去,问怎么没动静了,我也实话实说啊,披风分完了嘛!谁知道陛下当时脸色就不好看了,让我滚!我滚到一半,陛下又叫住我,让我来请掌印。”
赵弼才懂了,忍不住地摇头。
才夸了这皇后聪明,怎么会干出这样的蠢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