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颤。
这时,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一个平平无奇的丫鬟进了屋。
被盖头遮住视线的江晏舒不知道是谁进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心被塞进一个白瓷瓶。
低低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大少爷,这个记得放在摄政王的交杯酒里面。”
江晏舒惊疑,明眼人都能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什么?”
“少爷最好别问,你母亲的遗物还等着你。”
丫鬟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却让江晏舒瞳孔一缩。
外表看不出来是什么,可瓷瓶仿佛有千斤重,压的江晏舒喘不过气。
他再怎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知晓丞相府跟摄政王不对盘,大婚当晚,一个下人却送来奇怪的瓷瓶,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
“母亲……”江晏舒眸子黯淡,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干坐着胡思乱想好一段时间,都没任何人进来,就在江晏舒纠结惶恐下,屋外陆续有了脚步声。
顿时江晏舒的心七上八下。
“王爷该掀盖头了。”喜娘端盘,玉如意晶莹剔透,握在手里也不冰凉。
君峈面色毫无波澜,握住玉如意,掀开盖头。
明亮的烛火渐渐照射在哥儿的脸上,从下巴,一寸一寸的上移,直到整个盖头掀开。
江晏舒忐忑不安的闭着眼睛,衣角被揪出深深的印子。
君峈抿了抿嘴,看着哥儿紧闭的双目,“眼睛睁开。”
干站的喜娘见此,暗道这哥儿真不识趣。
江晏舒的眼睫毛都在抖,不得不睁开双眼。
第一眼就对上男人压迫感十足的瞳孔。
江晏舒吸了吸鼻子,嘴唇一抿,眼眶的泪水宛如决堤洪水,哗啦啦的掉。
一干人:“……”
好家伙,这哥儿直接被吓哭了。
君峈冷着脸,掐住哥儿的鼻子,“不准哭。”
江晏舒呜咽,无法呼吸下脸色瞬间涨红,抽抽搭搭的点头。
君峈这才有了好脸色,“接下来干什么?”
喜娘慌忙的端过交杯酒,递给二人,“交杯酒交杯酒。”
江晏舒委屈巴巴的站起来,接过交杯酒,只不过他一站起来,被塞在衣袖下来的瓷瓶没了遮挡物,明明白白的躺在床上。
漆黑的眼瞳打量着江晏舒,江晏舒不明所以,苦哈哈的在喜娘指示下穿过君峈的右手空隙。
对上清澈的视线,君峈只觉得可笑,随即抬手,两人同时饮下交杯酒。
“下去。”
“是。”
屋子里只剩下新婚的二人,然而身为当事人,谁也没有把身份定位当真。
君峈越过他,捡起床上的瓷瓶,面无表情道:“这是什么?”
江晏舒一看,身体下意识的发抖,干巴巴的不敢说话,他怕说了君峈不相信他。
君峈把玩瓷瓶冷笑,正当他要说些什么。
葛然,心率加快,他转头盯住空掉的交杯酒。
不对,手上的瓷瓶就没有开过。
容不得他深想,君峈双眼模糊,由漆黑染上血红,浑身上下压抑不住的戾气。
手掌用力一捏,瓷瓶化为粉碎。
江晏舒目瞪口呆,眼前人怎么从清醒到失控,过程不出三息。
他想跑,可腿抖的陷入原地。
一愣神的功夫,正好对上猩红的双目。
“啊——”
声音大的让人无法忽略。
奈何今夜是摄政王洞房花烛夜,为了不打扰君峈,主院的下人早早推下去,而侍卫喝了酒,迷迷糊糊的犯困。
谁都没有注意到成亲当晚的摄政王犯病了。
烛火通明,足够喜气的房间却上演生死。
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便是摄政王,大眼瞪小眼下,江晏舒终于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君峈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