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全然不顾我流血,只是盯着被撕成两片的老照片,眼神从愤怒慢慢变得哀伤。

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他珍爱之物。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和他合过影?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赶紧道歉。

他没有理我,还是在看着他的照片。

“我知道有地方可以修复老照片,你把照片给我,我帮你修好。”我轻声说。

我不是故意演,我是真的内心很内疚,所以想帮他把照片修好。

我知道珍爱之物被人破坏的那种难受。

但他还是没有理我,只是小心地把照片收起来。

“我是有诚意的,我真的会把你的照片修好。”我轻声对他说。

可他依然不理我,对我还是那个字:“滚!”

但他抬头看我的时候,看到我碰到的地方流下来的血。

其实只是看着吓人,伤并不严重,我自己也没太当回事。

他转身进了书房,然后拿出酒精和纱布扔在桌上,示意我自己处理伤口。

我突然意识到,我这受的这个伤,可能是拉近和他距离的机会。

“我自己弄不了,麻烦你帮我一下好不好?”我轻声说。

但他依然是一言不发。

“求求你了,不处理,会感染的。”我再次轻声说。

他一脸嫌弃的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将酒精和棉签递给他。

然后老实的坐在凳子上。

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处理伤口,至少这样可以和他有一定的互动了。

我感觉到他分开了我的头发,找到了伤口。

用棉签蘸了酒精,按到了伤口上。

有些疼,我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他手上的动作马上停止了。

“你放心弄,我能扛得住。”

然后他再继续。

他处理伤口很利落,像是专业的一样。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要告诉你。你平时吃的那个药没问题,但是你喝的水和宫家给的这些食物都有问题。这些东西里面含有少剂量的药物,平时吃不出来。但是和你吃的那种药混在一起就会反应。会让你的病久治不愈,甚至更严重。”

我怕他不耐烦,就一口气把我想说的赶紧全都说完。

我以为他听了这些会很激动,但其实并没有。

他一脸的淡定。

我心里奇怪,弄坏他一张老照片,他都那么生气。

现在人家害他的性命,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你怎么不发表意见?以后你要如何防范?”我忍不住问他。

“他们渗在水里和菜里的药叫特定对乙酰氨基酚,化学式是C8H7NO2。”他淡声说。

我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你知道?”

他语气有些不屑,“低级手段而已。”

他既然知道是什么药,那他当然肯定有防备。

虽然外界传言,他是个疯子。

但我和他的几次接触,从来没看过他发疯。

相反,他心机深沉,对身边发生的事情洞若观火。

说他是疯子,只是以前的印象。

现在他没有疯,如果有,那也是装的。

他应该是早就好了。

那他为什么要装疯呢?

“弄好了,你走吧。”他淡声对我说。

其实我还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我害怕他烦我赖着不走。

好不容易才和他能有正常一点的沟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他嫌弃。

“那我不打扰你了,宫跃民和陆曼云都是很恶毒的人,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他没有说话,对我的关心,他依然是持怀疑态度。

但对我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至少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宫锦并没有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