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账册,恭敬的递给江氏。
江氏顿时不悦,“这怎地还留了一本账册不交?”
才翻了一页,江氏脸都绿了。
“是什么?”老太太好奇,也接过去一看,顿时,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沈妤安淡淡的瞅着二人反应,慢条斯理道,“太太有所不知,这是我个人的私账,不与府中相干,是以没交。
这上头记着的便是侯府欠着我的十九万两千两银子,以及每年还款数额。”
这一说,老太太和江氏两个都像是嘴里塞了茄子,臊的脸皮都紫了,嘴里亦是一声儿吭不出了。
沈妤安却恍若不见,继续道,“当年我嫁进侯府,才得知咱们家还欠着外头二十万的银子呢。
老爷将大小姐嫁与工部员外郎左家,抵了八千银子。”
“沈氏。”江氏连忙出声,不想她再提及当年丑事。
当年,侯爷在外吃喝烂赌掏空了侯府,欠下巨额债务。
实在被逼无奈,大小姐被逼出嫁,堂堂侯门大小姐,哪怕是庶出,也不止八千银子啊。
可事实上,就抵了八千银子,就被左家接走了。
这事传出去,让平安侯府的名声更是一落千丈。
沈妤安嫁过来平了外债,这才好些。
这让江氏又觉得,若这沈妤安早些嫁过来,早些拿出银钱平了外债,大小姐也不至于那样草率出嫁,侯府也不至于被世人嘲笑至此。
然而,沈妤安似乎会错了意,“太太亦不必太难过,好在左家仁义,大小姐过的还算不错。”
江氏一脸木然,谁在乎大小姐过的怎样?大小姐又不是她生的,是那个早死的姨娘生的。
她在乎的是,好不容易捡起来的体面又被沈妤安旧事重提,脸面上过不去。
老太太亦是,才要开口,就听沈妤安继续道。
“只是大小姐抵了八千银子,不过杯水车薪,远远不够还债。这不,还剩十九万两千银子,那全是我从嫁妆里出的。”
老太太微张的嘴,又闭了上。
“谁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要说我当年年轻,对银钱也是看重,老太太和太太当时一提,我真还舍不得,毕竟,这可是我爹娘为我攒了十几年的嫁妆,一夜之间全交出去,我也觉得愧对爹娘。”
沈妤安说这话时,是真恨自己当年年少无知,以为嫁过来就是一家子,陆家的体面与她有关,便毫不犹豫的拿出了嫁妆来填坑。
还好,她自己也是个重财之人,嫁妆银钱拿了出去,她也留了一手。
“不过,我又想着,我既嫁了陆家妇,自然与陆家荣辱与共,不能天天看着债主逼上门,让咱家的姑娘们一个个的被逼着去抵债。
又怜惜老太太和太太一把年纪还要为银钱操劳,便将嫁妆全填了进去还债。”
“妤安啊,这事你有功,祖母一直记在心里呢。”老太太连忙安抚,她真不必再如此一一细说了。
尤其这屋里还有江楚月以及一干下人呢。
当年,侯爷欠债被人堵着府里要钱,这事,侯府上下皆知。
但沈妤安永嫁妆银钱帮着还债,这府里除了侯爷、老太太、太太以及陆锦辰和大奶奶几个主子之外,便没人知晓了。
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没必要宣扬出去,只盼着将债务一事解决就好。
是以,大家还都以为是老太太拿了体己亦或者太太从娘家借出的银子?
总之,谁都没想到,竟然当年才过门的新妇沈妤安给平的此事!
沈妤安脸上露出一抹浅笑,“是啊,祖母最是正直明理,不肯叫我吃亏,所以,当年我帮着还清了侯府债务,祖母便答应我会尽快连本带利的将银钱还我,好帮我重新赎回嫁妆。
这不,自打您将家中产业尽数交予我掌管时,我也一点不敢懈怠,只盼着能为咱们府上多赚些银钱。
这不,往年年年亏损,到我接手后,每年至少都得三五万银钱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