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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夜深了,幼幼还坐在厨房的石凳上劈柴,原因是老鸨春花觉得他干着粗使杂役的活太清闲了,所以把洗衣劈柴的活儿又还给了他,所以现下幼幼每日里只能睡一个时辰。
“还忙呢,木头?”那个疯疯癫癫的裴小爷突然鬼使神差的出现了,吓幼幼一大跳。他也不理,转过身去,自顾自的干活。
“我就想知道,你这张脸什么时候能有点表情?”裴小爷也跟着转过身去,用扇子抬起他的下巴,不怀好意的说道。
幼幼转过脸去,低下头继续干活。
“有了。”裴小爷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道,接着随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到地上,“你亲我一下,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金子在地上咕噜咕噜滚了两下,停下来,幼幼这才抬头,看了近在咫尺的裴小爷一眼,咽了咽口水,“真的?”
“那是自然!”裴小爷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话音刚落,幼幼就凑上来,两手掐着裴小爷的下颚,对着他的嘴唇‘吧唧’就是一大口。
“CAO,你干什么啊?”等裴小爷反应过来,幼幼已经抓着那块金子欢欢喜喜的跑了,气得他使劲用手抹了抹嘴唇,恨不得褪掉一层皮,忍不住骂骂咧咧的,“果然是青楼长大的,天生就会勾引男人。”
过了一会儿,幼幼回来了,手里不见了那块金子,估计是藏起来了,坐在石凳上接着干活。裴小爷站在一边,继续被当空气,还有点生气,脑子转了转,一把夺过人手中的砍刀,扔地上,扣着他的手腕就要带着人往外走。
幼幼尝试着挣脱,忽听裴小爷回头假装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要是不跟我走的话,明儿我就告诉春花,到时候你连柴房的活可都没了。”
一句话就让幼幼立即吓得不敢动弹。
裴小爷硬拉着幼幼来到‘紫薇阁’门口,这是春风楼里最红的小倌沈沉鱼的房间,平日里像幼幼这样的粗使下人是万万不敢来的。
只见裴小爷用手指在窗棱的纸上戳了一个圆圆的小洞,嘿嘿笑着说道:“你呀,可以从这个洞里面往里看,今天晚上有你这辈子都难得一见的贵客,爷保准你一辈子都记得今天晚上。”话才说完,就听里面传来一把淡淡的带着磁性的声音:“裴诏,进来。”
原来他叫裴诏。
幼幼吓得扭头就想走,却听裴诏拽着他的手,对着他小声的威胁道:“你不许走,站在这等我,不然我告诉春花。”然后,才把扇子斜插在腰上,推开门,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幼幼在门边默默地等了很久,毕竟还是个孩子,他忍不住偷偷从那个纸洞里看了一眼。‘紫薇阁’里花团锦簇,暖香熏得人欲醉,珍珠做的帘幕后面,有一张上好的檀木制成的圆桌,桌旁围坐了三个男孩。
正对着幼幼方向的男孩,一身黑色的锦衣,一头青丝随意散开,眼眸低垂,正在用一把红木制成的长勺认真的舀上茶叶慢悠悠的放进盖碗,然后用旁边炉中烧开的水一一淋过,蒸汽携带着上升的袅袅茶香,洒在男孩的身上。
幼幼不禁看痴了,就好像在自己污泥一样的人生里看到了天神,美好而又圣洁。
这时,旁边的另一个一身素衣的男孩儿开口了,打断了幼幼的思绪,“君沅哥,整日闷在这里太无聊了,明日我想出去逛一逛,顺便打一枝银蝶四翅步摇。”
“子染,这样的首饰你妆奁的匣子里不到处都是吗?”插嘴的是裴诏。
“唉呀,人家就是想要嘛,君沅哥,你说好不好?”男孩儿娇嗔道,一张脸艳如桃花。
“好,明日我派两人护送你去。”被唤作君沅哥的男孩儿答道,一面将茶水置于青花瓷的小茶盏中,一开口便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架势。
子染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