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觉得有些无力,却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时间多么公平,欠下的债,总有偿还的时候。
许黎川轻闭了下眼睛,吩咐司机靠边停车,然后他让司机离开,自己坐进驾驶座,一路贴地飞行,冲向郊外。
夏云初轻轻皱眉:“你要带我去哪里?”
许黎川不语,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疗养院大门外。
“那天,我在病房里的话你都听见了。”许黎川回过身看着她,“不好奇里面躺着的人是谁吗?”
能被许黎川这么精心安排藏在这里的人,本就不多。加上云泊曾经对她的提醒,夏云初几乎能断定,病房里那个声音可怖的老人就是许君严。
对自己的父亲都能下这种毒手,这个男人真的是魔鬼。
夏云初的眼神让许黎川不太痛快。
“别在心里揣测我。”他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声音淡淡地说,“有问题你可以直接问,能回答的我自然会告诉你。”
夏云初咬了咬下唇,依旧一言不发。
许黎川揽着她的腰,似松实紧地禁锢,带她走进那栋复式小楼,走上二楼病房。
房间里很暗,窗帘紧闭不透一丝光。
夏云初走进去,过了好几秒才适应这里面的光线。她由许黎川引着走到病床边,看清床上的人时,不由得浑身一抖,被许黎川扶住。
病床上是个形容枯槁的老人,几乎已经不成人形。
他还活着,两颊凹陷,一层干皮贴着颧骨,随着呼吸微微鼓动。
双眼深陷,像浑浊的污潭,他泛着青白的眼珠转了转,看见夏云初时,双目睁大:“你……”
他声音粗糙沙哑,听得瘆人。
夏云初不忍心去看他,身旁的许黎川却对此习以为常。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霸占许氏集团十八年,当了我十八年父亲的男人叫许君成。是我的叔父。”
夏云初惊骇地转头看他。
环在她腰侧的手已经松开,许黎川拿起旁边托盘上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这一回,他没有把药水打进输液瓶里,而是直接将针头扎进了男人脖子上的静脉里。
“那天我和他的对话,你应该听得不明不白吧?”许黎川慢慢地将药剂推进他体内,一面轻描淡写地跟夏云初说话,“十八年前,我一家三口经历了一场车祸。当时的新闻报纸是这么写的,我侥幸在汽车爆炸前脱身,可我的父母却没那么幸运了。母亲被当场炸死,而我父亲被大面积烧伤,不得不进行植皮整形手术。幸运的是,不过两年时间,他就恢复了。”
许黎川将空空如也的注射器扔回盘子里,回头从夏云初极淡地笑了一下。
“事实的真相是,我父母都当场死亡,但我的父亲尸体,被我叔父挫骨扬灰。而后,他经过整形手术,以我父亲的名义出现在大众视野里,成为了许家的掌权人。我当时只有十岁,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假装失忆。”
他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而夏云初却听得浑身发冷。
“啊……”
病床上的男人忽然发出一阵痛苦微弱的嘶喊。
药物在他体内急速反应,他猛吸了几口气,骨瘦如柴的身体彻底干瘪枯竭下去。
许君成痛苦至极,却再没有力气叫喊两声,只能无助地张着嘴,像濒死的鱼一眼两眼翻白,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涎水,浑身剧烈痉挛。
夏云初僵硬地立在原地,直到一只微凉的手触碰她的脸颊,许黎川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我那时候年纪小,借着身形优势,从车窗爬出来。我浑身都是血,浑身都疼,一路爬,一路喊救命。呵,”他似乎笑了笑,“我运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