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偷拿过家里的钱!”俞言忍受不了舅妈的指责,他反驳道。
俞言转头,他看向俞辛,“是你拿的钱对吧?为什么总要让我承担错误?”
“俞言,你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和我说话!”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响起。
俞言被打的脑袋一歪,身体踉跄退后了两步。
俞辛赶忙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第一次见妈妈发这么大火,不禁有些害怕,有恼怒平时一直隐忍的表哥为什么要突然反抗妈妈。
【乖乖挨一顿骂就好了啊,妈妈又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俞辛心虚的想。
舅妈胖乎乎的身体晃了晃,她怒气冲冲的叉着腰,“当年要不是我收留了你,你还不知道窝在哪个穷亲戚家受罪呢,我供你吃穿上学,你不知道感恩还偷拿家里的钱!”
“你有什么脸委屈?和你妈那个小狐狸装清纯学的还挺像啊,恶不恶心啊你!”
“俞知褚真是瞎了眼,娶了个什么丧门星,非要吵着闹着去游乐园,结果害死了你爸妈,你怎么还活着啊?你有脸活着吗!”
面对一连串诅咒般的责骂,他只有低头沉默,眼底的光慢慢暗淡。
“妈..别说了...”俞辛眼瞧着不对,弱弱的说了声。
“真是养了条没良心的白眼狼,你怎么不跟你爸妈都死车祸里!”
“是因为我爸妈死了,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所以可以随便欺负吗?”俞言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小时候,总有莫名其妙的人喜欢欺负他,丢掉他的书包,或者将他关进黑暗的废旧体育室,他逃了出来,被老师责骂,他们笑嘻嘻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没有丝毫愧疚心。
俞辛和他在一个学校,他到处撒谎,散播谣言,说他的父母都是被自己害死的。
俞言不该活着,他才是要死的那个孩子。
阴暗浓稠的情绪在空气里发酵,俞言的胃里一阵翻滚,恶心又难受。
令人作呕。
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侮辱自己已故的父母,不止一次在这个他曾经的家里,他和父母充满美好回忆的客厅里咒骂他。
空气中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好像有无数细小黑暗的声音躲在角落嬉笑,嘲讽着俞言。
俞言极力忍受着这些情绪,他眼前发黑,脊背冒出冷汗。
【我活着是错误的吗?】
有个声音在俞言空荡荡的大脑里响起。
【不,该死的是你们才对】
俞言猛地抬头,眼神苍白又冰冷,“这个洋房是挂在我已故父母的名下,我父亲留下来的所有遗产都该归我所有,舅妈你只是暂居而已,你忘记了吗?”
“我已经成年了,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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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言被赶出了家门。
舅妈被他气的脸色发青,布满血丝的眼中如同恶鬼般猩红,她一向是个没什么教养的女人,她粗鲁的将俞言推出了门外。
冬日的夜晚街头飘落着小雪。
他肿胀着左脸,漫无目的的在街头闲逛,偶尔有打伞的行人走过,厚重的鞋底沾满雪泥。
俞言轻轻地吸了口气,脸好像没有知觉般被冻得泛青。
离开洋房后,他的脑袋里那些声音安静了许多。
他突然想起喵呜还在家里,有些纠结。
但是舅妈肯定不会让他进去了,只能祈祷喵呜安静些不要被发现。
俞言身上没有多少钱,连租个钟点房都有些拮据,他打算找个挡风的地方休息会,明天到了学校就好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