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温暖的家里住进了舅妈一家,他像个客人一样寄居在洋房。
他声音带着哭腔,用一副可怜兮兮的语气,反复说着刚才的经过。
俞言受到委屈的时候,就会哭着朝妈妈撒娇,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做了。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有个乌鸦一直跟着我,周围没有人...”
“它一直盯着我叫...叫声越来越大....”
蒲宴认真的听着,眼眸扫过一处地方。
“这样啊。”蒲宴认真听着,同时也慢慢将他搂紧。
“天黑的也好早,平时我回家的路走了好久都走不到,对不起蒲宴....”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衣服....”
感受到久违的安全感,俞言哭了很久,庆幸的是蒲宴没有推开他。
这一年里他受的委屈太多太多,年幼的孩子一股脑的全部发泄出来,父母离世后,舅妈将他从私立小学转出,新的同学和老师他都不认识,他们总是欺负俞言。
因为长时间的站立,俞言的身形有些晃动,磕破的膝盖也渗出血迹。
蒲宴细心的察觉到了,他牵住俞言的手,黏腻带着砂砾的触感让他皱了下眉头。
“要去我家里休息下吗?”蒲宴问他。
俞言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蒲宴牵着他走,这条原本漫长的小道变得清晰,雾气渐渐消散。
俞言低着头,紧紧贴着蒲宴,非常信赖的靠在他身上。
蒲宴握住他的手掌缩紧了些。
蒲宴的家似乎离得很近,俞言进屋后,鼻尖始终萦绕着一股浓厚的血腥气。
俞言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下脸。
客厅里
蒲宴轻轻地帮他擦拭眼泪。
俞言使劲儿眨了眨眼,“看不清....”
蒲宴垂眸,浓重黑色的瞳孔看向他,“我去拿冰块给你敷一下。”
他朝厨房走去,又叮嘱了俞言,“你就呆在这里,不可以乱走哦。”
俞言乖巧的点点头。
他流了太多眼泪,眼睛又肿又烫,根本看不清东西。
他使劲眨巴了下,勉强看清电视机旁的照片。
是更小小的蒲宴,和一个漂亮女人的合照。
“在看什么?”蒲宴抱着装好冰块的布袋出来。
“那个是你妈妈吗?好漂亮啊。”
“只是照顾我的女人。”
“闭上眼睛,不要乱动。”蒲宴温和的说着,将冰块敷在俞言脸上。
俞言枕在沙发上,有些紧张。
“好凉。”
“过一会就好了。”蒲宴说,“不可以睁开眼睛哦,敷冰块的时候睁开眼会弄瞎眼睛的,你不想什么都看不到吧?”
俞言被吓到了,“我会乖乖的!”
蒲宴轻声笑了下,“我去给你拿些吃的。”
蒲宴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客厅安静了下来。
当看不见东西后,俞言的其他感官变得灵敏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鼻腔里的血腥气息越发浓厚。
‘滴答’
‘滴答滴答’
....
有水珠的声音从右耳穿过
俞言紧张的捏紧了袖口,他心里忐忑不安,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有什么东西从他头顶穿过,腥味接近了!
俞言试探性的喊了下,“蒲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