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出租,沈嘉柔一路狂奔回家。
推开房门,满室灯光倾泻而出,终于驱散了她心底的黑暗。
“嘘——怎么回来这么早?party不好玩吗?”欣然迎上来,朝屋内一指,示意二老都睡了。
沈嘉柔看着闺蜜的脸,眼圈又红了。
她一把抱住欣然,哽咽:“见到你真好。”
欣然满头问号:“你没事吧?”
“没事,妞儿。”沈嘉柔吸了吸鼻子,“几个小时不见,想你了。”
“有病!订婚把你订矫情了?”欣然翻了个白眼,把她一路拉到秦母房间前,“阿姨担心你,怕你是为了她的病才勉强和那姓许的在一起。”
沈嘉柔拭去眼角的泪:“你也觉得许知严并非良配?”
欣然吞吐:“那种纨绔少爷,咱们有十个手腕也玩不起,你……小心就行。”
沈嘉柔淡淡笑了笑,没应声。
现在谁玩谁,可不一定。
深夜,沈嘉柔从房间上锁的柜中,取出一条成色极好的蓝宝石项链。
据养母说,捡到她时这项链就在她身上,现在想来,应该是秦夫人的东西。
她刚给一直想买这条项链的老板发了消息,许知严的电话就打来了。
这男人,一晚上打了不下十几个电话她都没接,想必已经气疯了吧。
想起他怒火中烧的面孔,沈嘉柔心情莫名愉悦了几分。
她索性接起电话,刻意又将他怒火挑起三分:
“你很闲?有话快说,别耽误我的时间。”
许知严懵了一瞬,仍是难以置信:“沈嘉柔,我这段时间对你太好了?你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她平日里可是唯唯诺诺,温柔似水的!
电话那边隐约传来的女人啜泣声,沈嘉柔嘲讽地笑了:
“对我好的意思是在订婚前一夜就和那姓江的厮混?许知严,我不是你妈,没那么好唬弄。你告诉江黎悦,想让我道歉——”她刻意顿了顿,“就算下辈子也不可能。”
许知严把牙咬得山响:“好啊,你就发你的疯!明天订婚宴,如果你不当众给黎悦道歉,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就气冲冲地挂了电话。
沈嘉柔满脸漠然地看着手机。
订婚宴?他简直痴心妄想。
她沈嘉柔除非是疯了,才会再一次把自己往虎口里送。
而另一边,许知严根本没把沈嘉柔的反常放在心上。
毕竟这婚事,是沈嘉柔高攀了。
况且她还有个拖油瓶母亲,除了嫁给他,被他操控、奴役一辈子,她没别的选择。
“她可没胆子真的反抗我。”他心疼地安慰着怀中的江黎悦,“明天晚上,咱们好好收拾她。”
江黎悦甜蜜地笑,眼中闪过一抹快意。
她明天就要让沈嘉柔那个贱人知道,就算嫁进了许家,她也只配提鞋!
订婚宴当晚。
江黎悦穿着之前从沈嘉柔手里抢过的高定礼服,一番精心打扮,正得意地等着自己的“高光时刻”。
毕竟许家虽不是传统豪门,却也算暴发户中的后起之秀,各怀目的前来参宴的豪门也不算少。
可眼见着人都来齐了,却唯独缺了沈嘉柔这未婚妻的身影。
许知严电话打得焦头烂额,却一直没通,正怒火中烧时,忽然听见沈嘉柔的声音响起:
“大家是在等我吗?”
众人惊讶地回头,只见沈嘉柔一袭艳红如血的礼服,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