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过五十岁的韩祥斌,穿着一身笔挺的中山装,脸上带着一种令人一眼便可看穿的假意慈祥,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沙如天看着走进病房的韩斌祥把手上的包子“啪”的一下扔在地上喊道:“韩瞎子,别跟我装模作样的,好像你多慈善似的?你可真够可以的啊?你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当初在上海,要不是我沙如海拼了这条命救你,你能有今天吗?你居然怀疑我,你真他妈让我寒心啊?我亲手杀了我的双胞胎哥哥,你即便是没有一点鼓励和安慰的话,我也认了,可你他妈不能这样怀疑我,居然把我当成沙如天,亏你想得出来?”
韩斌祥看着坐在床上的沙如天,扯着脖子,瞪着眼睛,唾沫星子横飞,太阳穴处青筋暴突,脸色涨红,一边比划一边骂。韩斌祥看着沙如天这个样子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韩斌祥的笑声让沙如天停止了骂声,他看看韩斌祥大声问:“韩瞎子,你笑什么?老子骂你呢!”
“继续,别停下,继续骂,直到骂累了为止!”韩斌祥说着拉过一把椅子坐在沙如天的对面看着他。
沙如天看看韩斌祥突然笑了:“你真是个滚刀肉,脸皮够厚,算啦,我他妈也不骂了,老子还是吃包子吧”
韩斌祥笑了笑看着沙如天说:“兄弟,你我认识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这十二年里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要是不骂我,那就一定不是你,在上海,你我蜷缩在虹口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藏就是二十二天啊,到后来就差吃老鼠了,为了刺杀那个野间横山,你我兄弟差点把命丢在那里,我知道,是你背着我一口气跑出十里地,要是没有你,我姓韩的早就交代了!”
韩斌祥停顿了一下,端过一杯水递给沙如天说:“兄弟,不是哥哥怀疑你,这是我们军统的规矩,你不是新人,你应该明白的!三年前,咱俩在北平那次,又是你,救了我这条命,虽然我搭上了一只眼睛,但是命保住了,这些,我都记着呢,兄弟,天津站我说过多次了,你来做副站长,可你就是不做,你说我还能怎么地吧?我知道,这最近一两年,你对我有点意见,可是,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就在昨天,昨天上午,戴老板亲自来电话,告诉我,我们和**已经完全决裂,大战一触即发,**已经秘密派出代号“卧虎”的高级特工,潜入天津,你知道吗?**为什么要把这么高级别的特工派往天津?因为,他们已经开始觊觎平津了,东北那边打的一团糟,傅作义将军坐镇北平,你想**能闲着吗?”
沙如天看着口若悬河的韩斌祥伸手打断了他的话说:“什么都不说了,给我安排出院,大哥,我跟你回站里!我一听见**就来劲,什么卧虎?我让他变成病猫!另外,我告诉你啊,大哥,你刚才说我对你有意见?那纯粹是胡扯,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就是一个炮筒子,不满我就开炮,发完了就拉倒,没你说的那些花花肠子,什么意见?狗屁意见?要说有意见啊,那就是你从不跟我一起去逛窑子,玩女人,你怕嫂子怕到不像个男人了”
韩斌祥哈哈一笑说:“我老啦,和你不能比,再说了,人各有癖,我不善此道,所以......”
“你打住吧,不善此道?那华妹怎么”沙如天瞪着眼睛看着韩斌祥问。
韩斌祥使了个眼色话锋一转说:“你再住两天,我让人去问问大夫,要是没什么大问题,后天出院,我给你办个庆功宴,好好表彰一下兄弟大义灭亲,手刃**分子沙如天,对了,此事,我今天一早已经报告戴老板,戴老板非常高兴,并一再嘱咐我要对你给予嘉奖,戴老板还说,他会让专人飞天津把勋章给你带来,对了,还有一笔可观的奖金!”
沙如天沉默了一会看着韩斌祥低声说:“大哥,奖金就算了,毕竟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哥哥,我再拿什么奖金,就.....就......”
韩斌祥点点头说:“我能理解,能理解,其实,你们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