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李强命令卫生员给这敌国人包扎伤口。
“你杀了我不是更好?何必这么麻烦?”敌国人有些不耐烦。李强笑了笑,耐心解释道:“我们的纪律不允许虐待俘虏。”
“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
李强没做理会,向身边战士丢个眼色,两名战士架起他走出茅草屋。
风吹树叶“飒飒”作响,破旧长满青苔的门板无力扣打着门框。四周依然肃穆,除了袅袅飘散的硝烟,就是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
区维良对李强低声说道:“排长,俺总觉得不对。这里静得太可怕,实是古怪。”李强点点头,扭头向陈沂生问道:“老陈,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挠挠头,陈沂生想了想:“排长,还没正式开战就损失了三个人,照这样下去,没等咱们走到地方,估计剩下人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依俺看,还是尽早离开这鬼地方,俺总觉这里很邪气,就好像有人在背后瞧着咱。”看看村外的绵河又道:“这些特工很顽固,叫他带路估计也是王二小放牛——不往好道上领。再说,咱们也没时间跟他纠缠。如果是俺,就坐船顺河走,即省力速度也快。向导不是说过,他以前在这条河上乘过船么?”
一经提醒,李强猛然反应过来:“对呀!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于是他扭头来打量起敌国人,问道:“忘记问了,您贵姓?”
“武!”
“叫什么?”
“武文元!”
“武文元,你必须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这个村子到底有没有船?”
武文元低头沉思片刻,沉声说道:“有,在村东北。”
李强点点头,正欲下达命令,陈沂生忙道:“排长,俺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还想说什么?”
“俺是说,如果是俺就坐船。可是你看看这村子:除了河,俺就没发现通到外面的路。俺要是这些没良心的缺德鬼子,肯定把防御重点都放在这条河上。”瞥瞥武文元,陈沂生上前踹了一脚,“这狗日的回答到痛快,我看他八成是没安好心。”
李强心里这个气呀,暗道:“你狗日的陈沂生,居然跟我来个大喘气?想让敌人看我笑话吗?是显摆你头脑灵活军事素质过硬,还是显示你比我更适合当排长啊?没看出来你挺能抢风头的嘛!”正要埋怨,突然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抬头瞪着陈沂生问道:“陈沂生!你刚才是不是打俘虏啦?”
“这个......”老陈讪笑一声,挠着秃头,有些不好意思,“排长......呵呵!您就当啥都没看见还不行?”
狠狠瞪了陈沂生一眼,李强心想:“这狗日的上了战场怎就转了性子?以前咋没发现他有这能耐啊?”情况危急,也没心思和他计较,不过消了气后,李强仔细一琢磨,这才发现:这狗日的说得......嗯!还挺有道理。
武文元上下打量一脸红汞的陈沂生,看到敌方特工这番表情,李强算是彻底明白了:恐怕真让陈沂生给说中了,对手肯定是在这条河上做了手脚。
他正在想着,耳畔“咻”地传来一阵破空声,“噗!”区维良的脖子猛然炸开一道血雾。也就在这一瞬间,从村外稻田里突然钻出一群衣衫褴褛的敌国民兵,女多男少,手持各种武器喊着口号冲上来。
“注意隐蔽!”李强拖着武文元迅速退回小屋,肆虐横飞的子弹打得土墙地面烟尘滚滚。“刘卫国!你快守住门口!刘......你他妈死哪儿去啦?”李强总感觉身边少个人,这一喊,才知道到底缺的是谁。望着千疮百孔的木门,他忍不住破口大骂:“刘卫国!你个狗日的!”李强骂得很难听,钻进床底避风头的刘卫国,忍不住暗自咬牙。
“投降吧!”武文元冷笑道,“你们已经陷入人民战争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