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沂蒙山,山峦起伏,郁郁葱葱,犹如一条绿色的巨龙伏在人间。山风吹来,松涛阵阵,碧波的海洋深处,缓缓飘起一袭白色的绸缎,那是山谷里的云雾,和山间的白云慢慢的交融在一起。
云和雾之间,一条从山那边延伸出来的的公路若隐若现,带着人无数的幻想消失在云雾中。
一条山路,从公路又伸向了山里。山路少了翠绿色的渲染,像是一根枯黄的树枝。树枝的尽头,是一个掩映在群山之间的小山村。
百十户人家的山村在群山之间显得是那么渺小,但是,却为这幅美丽的图画多了一抹的人气。
炊烟从小村的上空袅袅升起,早起的农家人已经开始清扫庭院和街道。鸡鸣狗吠声远远传来,这个小山村已经醒了。
环抱山村的群山上有一层层的梯田,青石垒了起来,填上一担担、一车车从远处运来的泥土,让原本光秃秃的大山变成了良田,变成了山里人赖以为生的宝库。
几处梯田的麦穗已经黄了,瘦弱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晃晃,仿佛是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带着满脸的病态。
更多的梯田中却是丰收在望,竹竿撑起来的架子上挂满了绿油油的佛手瓜,摇摆着身子似乎在嘲笑那些面黄的病人。
瓜秧上面,佛手瓜密密麻麻,预示着又是一个丰收年。
山村的村口,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李家峪村
石碑的一侧,紧挨着进村的路口,那里有一棵上百年的大榆树,枝干苍劲,冠顶如伞,遮住了好大的一片荫凉。
树下原本就有露出地面的一块块青石,不过早已经被人的屁股磨得铮亮。
这时,大树下面,坐在这些石头上面的人的说话声传来,十来个村里的男女老少正在乘凉聊天。
聊天自然少不了女人,话最多的是她们,担心事儿最多的也是她们。有的妇女担心病怏怏的麦子打不了多少,保不准今年一家人要吃陈粮,可是,大多数妇女还是望着丰收在即的佛手瓜憧憬着今年的好日子。
这时,伴随着趿拉趿拉布鞋**在山路上的声音,一声男人的咳嗽声传了过来,一位五十来岁,穿着白洋布褂子,手里拿着蒲扇的男人(李解放)没好气的说道:佛手瓜?我看,说不定黄了。说好的上礼拜来收,看看,这都几天过去了?收的人呢?
几个乘凉的男人也有七嘴八舌的表达自己的不满。毕竟,佛手瓜能否卖出去牵扯到全家老小明年的用度。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说着自己的担忧的时候,土路上传来摩托车的声音,尘土中间,一个穿着蓝色衬衣,骑着摩托车的三十来岁的像是城里人似的男人来了。
这是市监局的下派干部白元刚,他被李解放和诸多村民拦住了。其实,白元刚不想停下来,因为他引进种植的佛手瓜虽然丰收了,但是,却因为销路问题留在了地里,这两天他也为了这事发愁,今天,就是去忙这事儿了。不过,毕竟是市里的干部,遇事波澜不惊,所以,停下来的白元刚脸上依然带着灿烂的笑容。
白元刚把摩托车停在了树荫下,一脚点着地,笑着和大伙儿打招呼:哟,都在呢?您几家的麦子收了?
不过,村民们却没有被白元刚的笑容感染,李解放脸上似乎带着有些不耐烦的表情,扯着大嗓门喊道:我说白干部,收不收麦子那都是次要的,你就交个底,佛手瓜啥时候来收?
李解放的大嗓门吸引来了更多的人,又有许多人从村里走了出来,围住了白元刚。
看到越来越多的村民走了出来,白元刚脸上有些尴尬,说话也有些吞吞吐吐:大家不要着急。咱们和方便面厂是签订了合同的,一定不会变卦。
一个男性村民喊道:白干部,变卦不变卦俺们不知道,俺就知道,辛辛苦苦一年下来种的佛手瓜要是卖不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