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的方桌上,拿着一张纸在研究着对方的战斗力。
刘三打张四、刘二对张五、老刘对小张......
我听到,我们刘家对张家还是作了针对性的部署的,主要的依仗就是两招“突然袭击”和“田忌赛马”。
“突然袭击”就是说一会吃完壮胆酒,直接找到张**,打他个猝不及防,打完就撤退,绝不纠缠;“田忌赛马”就是说找到对方后,就用强打弱的方法,先保证大部分的人能打得赢。
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
“小方子,你还算有点志气,带伤也要上战场。”一个黑黝黝的男子对我说。他身上挂着一件小白褂,一块块的肌肉随着磨刀的动作一鼓一鼓的,看上去很有力量的样子。
这个人是我三叔,全乡有名的打架王,我懒得理他。
“爹,不要干这样的蠢事好不好?”我直接来到我父亲面前,用恳求的语气对他说。我说我被打了,肯定有国家法律来为我申张正义,刚刚我已经打了公安局的电话,你们要相信政府啊。
“我就看不惯你这个熊样。”刚才我不搭理三叔,他本来就一肚子气,现在听我这样一说就更不舒服了,直接走到我的面前,指起我鼻子就骂了起来。
“你是不是刘家的种?”三叔骂我说,你读书读傻了是不是?今天的事情你可是全部占理啊,做了半年的好事,却白白挨了一顿打,现在却熊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你丢得起这个脸,我们刘家丢不起啊。
“这个委屈我一定要找回来。”我斩钉截铁地对三叔说,谁说我就不在意面子了,但是我要的不是这种方式啊。我还劝他说,你想过没有,这一场架打下来,又要治病、又要赔偿医药费、又要蹲大牢,成本太高啊,我们刘家不要这样无畏的牺牲。
这个是我以前当记者的时候,见到一个派出所有关“打架成本”的宣传方式,我觉得挺好的,就试图用来说服现场这些蠢蠢欲动的人。
“有特么波伊用!”三叔朝我脸上吐了一口,说你是书读多了是不是,今天别人能在街上打你,明天就可以在上学的路上打你刘家的弟弟妹妹,后天就能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信不信?
他还说,这些年我们刘家虽然人少,但是也不受欺负,就是我们老一辈一拳一拳打出来的,你懂不懂?
嗯,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一时间,我都无法反驳了。
不过,经过我这样一劝,三叔就显得更气愤了。于是他就高声喊了起来,说没心情了,大家集合,先去干了他娘的张**。
他还说,那谁刘方他娘,记得把鸡炒了,顺便炸个花生米,等我们回来喝庆功酒。
然后,一屋子的人就跟大坝放水一样,几十号人拿的拿刀、抄的抄棒、揣的揣石灰,一溜烟上了两台货车。
车斗站得满满的。
我已经没有力气爬车,他们也觉得我特别懦夫,不想带我。
于是,我又慢慢地拄着拐杖,跟了出来。
由于想加快速度,我身上的伤就更疼了,疼得我都块晕了过去。
刚刚跨出大门,姜至武的电话就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原来,姜至武所长是在县里开全县公安会议,刚才才会摁了我的电话。
后来我报警110后,可能是觉得事态严重,接警台几经呼叫,最后通过会场的工作人员找到了他。
当时我还不知道,其实县公安局接警还是蛮讲究的,一般在接到电话后,接警台会第一时间通知相关派出所,让他们先处理,实在处理不下,才会派县里的人下去。
当天他们是找不到人、也处理不了了:老姜在开会、甘警官在下村,而另一边却要组织打群架。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