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瞎说八道的。今天这事,可大可小。火狐狸也好,李金镖也罢,要我说和咱们马队根本就不犯边,打死打活是他们自己的事。老四,要我说咱可犯不上趟这混水。这两帮人马,都是同昌地头上最硬实的,不是你我兄弟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劝动的,往下咋办,你可得想清楚了。”
说此话的人声音略有些低沉,但听起来却因为这种低沉而显得厚重,山风刺耳却无法掩盖他这种低低的声音。无论他距离你有多远,他说话时却似乎就在你的耳边。
看起来他的确要比老五的年龄大上一些,已近四十岁,眉宇间的沉稳自如捏拿得恰到好处,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哪怕是脱口而出的话也总让人觉得是那么的有道理。
与老五完全不同的是,他的眼角与眉稍稍稍的往下垂,让人以为他似乎看谁都是漫不经心的。可如果你若仔细的去看他的眼睛,却会惊讶的发现,其实他早已经把你看了个通透。相书上说,这种眼睛叫“文星眼”,相传神仙般的刘伯温就是这种眼睛。文星眼主智,智如刘伯温者,心机似海。
这话的前半句是说那长着桃花眼的老五,后半句则是在劝前面站在山石上的书生,看来那书生,便是“老四”了。
老四没有回头,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山下那顶牛皮帐。似乎他完全没有去听后面两个人的话,也似乎他也已经听得明明白白,然后再将那些话凝聚到他的眼神里,之后他的眼睛似乎可以神奇的将这些转化成一种力量,一种可以刺穿下面牛皮大帐的力量。让人没来由的相信,尽管有那厚厚的生牛皮隔挡着,但他偏偏就能洞悉牛皮帐里发生的一切。
“三哥,那人没问题吧?”老四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回头,并且这话也问得没头没脑,但他知道长着文星眼的三哥,定然会懂得他在问什么。
听了老四的问话,三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刚刚的劝说对老四没用,老四就是这个脾气,决定了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可这也偏偏是让他和老五服气的地方,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大年初五陪着老四站在这里吹山风了。
“放心吧。”三哥没再多说什么。
老四终于回过头来,但却是看向了老五:“山那头你给我盯紧点,现在是办正事,把裤腰带勒紧了,千万别......”
“这话让你说的。”虽然老五也是三十岁的人,可是让老四这么一说,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了,“多大点事啊。要我说,还和火狐狸、李金镖谈个屁呀,我杨花肠儿一个人就把山那边的人包圆了不就完事了?”
“要说你一个人能把同昌的窑姐全包圆了,那话我到是还信。”老四想笑,但却忍住了,“放心,今天这事办完了,我出钱,你说要哪的窑姐都行。但今天这事要是办砸了,我就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割下来,吊在你们家房梁上,让你看看光拿眼睛瞅着,就是用不上。”
老五杨花肠儿顿时瞪直了眼睛,满心想要还上两句嘴,可凭他肚子里那点油水想要和三哥、四哥斗嘴皮子的话,根本连呲牙的机会都没有。一回头正看见三哥身后的一个毛头小伙子也捂着嘴笑呢,杨花肠儿立刻调转火力:“笑啥呀?没点规矩。不我说三哥,你也不好好管管你儿子?这过了年都十七了吧?还是个童子鸡呢,连大姑娘的手都没碰过。人都说古一林是同昌地面上的智多星,你们老古家可别绝了后啊!”
站在三哥古一林身后的孩子正是三哥唯一的儿子,杨花肠儿这话说得狠了些,要是换成别人的话,这孩子非得抄家伙不可。但眼前这人他却懂得,最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家伙,要是真和他制气的话,反倒毫无意义。
不过中国人最忌讳“绝后”二字,杨花肠儿刚刚也是急了口不择言。现在反应过来,不由得拿眼睛偷瞄了三哥一眼,那古一林却还是万年不变的一种表情,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杨花肠儿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骚眉搭眼的和三哥的儿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