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木棍,连盛用身上的弯刀削薄削尖,找了一块松软的土地,费了好大力,挖出一块坑,草草把两具死尸埋了。两人已累的大汗淋漓,肚子里饿的叽哩骨碌直叫,大约连走路的力气也没了。连盛便从兜里掏出一块玉米饼:“哥,吃点吧,不吃,咱们没力气回家。”
庆祥接过饼子,掰成两半,一半塞进连盛的布兜里,另一半又一分为二,一块递在连盛手里,一块自己吃起来。其实这点东西进了肚,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连盛边喝水边说:“哥,刚才那片狗尾草长的很旺,或许那根能吃,我们回去尝尝。”
于是两人又走回去。
那娘仨在那片狗尾草边磕头,千恩万谢目送着两个恩人走远,消失了,才起身,把布兜兜搭在肩上,刚要走,就听到远处的马蹄声,抬头望去,三匹马飞奔而来。看马上人的打扮,是土匪模样,吓得娘仨拔腿就跑。三人没跑多远,就被土匪追上,三匹马啸叫着,围着她们转,吓得俩孩子搂着母亲的腰,那妇女哭喊着,哀求着,领着孩子跪在地上磕头,求土匪放过她们。为首的留着胡子的土匪盯着她肩上的布兜,撇着嘴,不耐烦地说:“这年头,都快饿死了,磕头管个屁用,把布兜留下,人可以走。”
“大爷,俺求求你们了,没有这点吃的,俺们娘仨全会饿死,你们行行好吧。”妇女声泪俱下。
“俺们哥仨也饿了一天,快要死了。”说着,使了个颜色给长脸的同伴,那长脸的策马过去,躬腰抓住妇女肩上的布兜,妇女视若**,死死抓住不放,或许出于本能,或许已把生命置之度外,张嘴咬住了那土匪的手腕,抑或用力过猛,直咬下一块肉来,疼得长脸土匪翻身从马上滚下来。那长脸土匪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抽出马上的刀,猛然砍在妇女脖子上,鲜血爆出,扑地而亡。两孩子扑在娘身上,撕心裂肺地哭。那长脸的土匪看着自己被咬伤的手腕,钻心地疼,嘴里恨恨恨地骂:“娘的,娘的!”手起刀落,又把俩孩子砍死在血泊中。
明连盛和明庆祥回到那片狗尾草丛,豁然看到小女孩的一只鞋,又看到地上许多马蹄印,不祥的征兆立刻涌上心头,两人油然及然地顺着马蹄印寻下去,娘仨个的尸体豁然呈现在眼前。连盛俯下身去,用手指探了探,三人都没了气息,鲜红的血从刀口处还在汩汩向外流。连盛寻了一遍送给他们的一布兜的食物,踪迹皆无。庆祥仰天流泪:“大旱,饥荒,战争,蝗灾,瘟疫,还让不让咱们穷苦人活呀!......”长喊一声,气愤至极的他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寻着马蹄印飞跑起来。
连盛几步追上,劝道:“哥,土匪骑的是马,咱们凭这两双脚是追不上的。”
庆祥瞪着血红的眼珠子,说:“天灾咱们主宰不了,人祸我们总要管一管,既然都欺负咱们这些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与他们这些人渣拚了!”
庆祥大哥这样老实巴交的人都割出命去,连盛更是恨的牙根痒痒,便索性跟着跑起来。
尘土飞扬里,那三土匪骑着马没跑出多远,就被当地土匪刘黑虎截住去路:“奶奶的,在齐东县里,大小在江湖上混的,俺都认识,咋没见过你们三个鸟球蛋!”
那领头的长胡子土匪看他们六人,人多势众,便一抱拳:“各位大哥得罪了,俺们跟着周村柳大当家的混,路过这里,还请大哥借俺们一条道。”
一提起周村柳大当家,在土匪这个行当里无人不晓,他可是周村乃至临淄、益都、长山邹平一带最大一股土匪,已经称雄了十几年。尽管刘黑虎一直对周村这帮土匪怯而远之,但他们竟下来这么远,在自己的地盘上打劫,如果轻易放他们走,道上其他人岂不笑自己是软蛋,手下谁还会服自己,自己脸面何存,谁还死心塌地愿意跟自己混,便抱拳大声道:“给你们柳大当家的面子,你们可以走,但抢来的东西必须留下。”
“想虎嘴里夺食呀,真是不知死活,......”话未说完,长胡子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