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音冷冷俯视过去,一向温善的眉眼倏地凌厉起来。
“打二十个板子,撵出去配给府里还没娶妻的小厮。”
表哥就是再喜欢这个贱婢,等她变成了下人的婆娘,也不可能再多看一眼。
关汐挣动着身子抬起头,怒目瞪向宋婉音。
这些贵族公子小姐们的心肠比起戏班的班主有过之无不及,像她这样的无名之辈,只有给他们践踏蹂躏的命。
可她也是人,这到底是凭什么?
“还敢瞪我?”宋婉音看着她这张狐媚的脸心里就不舒服,“再加掌嘴二十!”
关汐使尽全力反抗,但还是很快被婆子们押出房间,按在了院子里的板凳上。
另有婆子拿了手腕粗的木杖来,抬手便打。
“没吃饭么?”吕嬷嬷嫌她不够有力,亲自接过木杖来打。
几下便打得关汐皮开肉绽。
她在戏班时也常挨打受罚,但为不影响登台,班主通常只会打手掌,尽量不伤到筋骨,虽然也痛,却远不到这个程度。
只是常年的清苦生活令她养成了坚韧倔强的性情,再疼也咬牙受着,不让自己喊出声。
衣服染了好多血,触目惊心,有个婆子看着于心不忍,上前劝道:“小姐,这姑娘身子单薄,怕是经不起这么多板子,还是……”
宋婉音喝道:“退下!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给我打!”
婆子被她狰狞的表情吓了一跳,再不敢吭声。
吕嬷嬷停了一下,换个位置继续打。
然而木杖举到半空,却被突然伸来的一只手挡住。
“怎么回事?”
“将军?”
众人见萧雁白回来,俱是一惊,慌忙跪倒在地。
宋婉音怔愣片刻,强做笑颜道:“表哥?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他通常早出晚归,不会午间回府的。
萧雁白看向关汐,又问:“她犯了什么事?”
吕嬷嬷抢先答道:“这个贱婢偷了小姐的串珠,还不知从哪里盗来二十两银子,小姐正在执行家法惩治。”
“我问你了?”萧雁白一脚把她踹开,又瞥向地上那根染血的木杖,剑眉微皱,眸中燃起一簇幽火。
“来人,打断她的手脚,丢出府去。”
他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刁奴来欺负了?
吕嬷嬷闻言顿时吓走了半条命,瘫软在地,“饶命……将军饶命啊!”
打断了手脚丢出去,她还能活吗?
“表哥,”宋婉音从震惊中缓过神,忙上前求情,“是这个贱婢偷了我的串珠,我才命上家法的,而且吕嬷嬷是听我的命令行事,这不能怪她,你就饶了她这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