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姐的指路下,我穿过几条黑暗的街道,来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小院前。
零一年,县里还没有大规模的地产开发,只有县中心一小部分区域建起了高楼之外,大多数地方都是平房。
“就是这里了。”
按照那位小姐的指路,大门前插着两面国旗的院子,就是这一片的赌场。
‘汪汪汪!’
走入小院,院内的狗狂吠不停。
随着距离房屋越走越近,里面赌博的喧闹声也逐渐清晰。
拉开房门,走进昏暗的小赌场。
一股混杂着烟雾和汗臭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周围几个赌桌和那群赌客们的脸。
人们围坐在一个个赌桌旁,表情专注而凝重。
“来找人啊?”
我刚进门,坐在门口处,一脸凶相正抽着烟的汉子,冷冰冰地开口质问。
来这里玩的,最小年纪也是二十五六岁,像我这个年纪来赌博的很少。
大多数我这个年纪过来的,都是来劝家里长辈回家的。
“来玩。”我拿出口袋里的百元大钞,冲他一笑。
“嗯。”
他冷冰冰的应和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我。
“马喜东。”
正当我寻找合适我的赌台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出了我的名字。
闻声看去,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
“凯子。”我又惊又喜。
汪凯是我的发小,我们两个是一条街道长大的,小时候我没少去他家里蹭饭。
自从五年前他去城里上学,我们就再没见过。
这个年代手机是奢侈品,他离开了县城,我们也就没了联系。
“你不是去城里上学了吗?啥时候回来的?”我亲切的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
老友相逢,这种感觉别提有多激动。
“我学习成绩都赶不上你,去了城里也白费,那帮城里人还瞧不起咱乡下来的,跟他们打了几架就让学校开除了。”
汪凯搂住我的肩膀,几年不见,我们的感情依旧如一。
“你这么晚来这干啥呀?”汪凯问。
“玩牌呗,你呢?”我反问。
“我在这工作,看场子。”
汪凯从小就是一个好战斗狠的角色,以前他在我们同龄人中就是小霸王,跑到市里也没消停。
他找一份看场子的工作,也在常理之中。
汪凯这个性格,想让他学一门手艺,找一个按时上下班的正经工作,挺难。
跟汪凯叙了会儿旧,我找了一个填大坑的赌桌坐下。
轮赢钱速度,一定是拖拉机更快,同样的底注,几个人轮流跟注,十块钱的底,一局输赢大几百稀疏平常。
几个赌客拿到好牌,赢个几千块也有可能。
但是玩拖拉机,需要本金充足,我兜里就三百块多钱,拿到一把好牌,跟不了几轮就容易泄底没钱。
而且,想要开对手的牌,还需要双倍的筹码,这个规则对我这种小资金的赌客来说,太伤了。
填大坑不同。
同样的底注,填大坑赢起来,几个赌客对踢,一局赢几千块钱也大有可能。
但是填大坑的好处在于如果我不想继续对踢,可以随时叫停比牌,无需双倍筹码。
这对我这种兜里资金有限的赌客,是非常友善的。
我坐在牌桌的角落,等待他们玩完这局牌后,跟着一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