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呵,你敢吗?」
江寒舟脸上尽是鄙夷,满眼的不屑。
也是,爱了他那么多年,身边所有人都知道我对他百依百顺。
我一次次妥协包容,小心翼翼地维护这段婚姻,这个家。
换来的,是他得寸进尺地伤害和漠视。
我真的累了。
「离婚吧。我是认真的。」
我一字一句,又重复了一遍。
一道柔柔地女声打断我们的谈话:
「钟老师,你误会了,我和江老师没什么。」
越潇此时已经换下了戏服,黑发长裙,站在门口泫然欲泣,像朵娇软的小白花。
我不想看她拙劣的演技,没有搭腔。
「我们赶着去庆功宴,没空在这废话。」
江寒舟挑衅地起身拥着越潇,嗤笑道,
「明早十点,民政局见。」
目光落在他扣住越潇纤腰的手上,我平静地点了头:「好。」
拿起包包,走出门前,我看向他怀里的越潇。
「如你所愿,他是你的了,祝你们幸福。」
没有再回曾经那个「家」,我开了间套房,点了红酒,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喝。
直至夜幕低垂,霓虹闪烁,我在一室幽暗中叹了口气。
酒精并不能消解痛苦,我早该知道的。
给助理小关发消息让她明早来接我,经纪人余宛的电话紧随而至。
「听说《将离》庆功宴上,江寒舟和越潇卿卿我我,如胶似漆,喝了交杯酒,还坐同一辆车走了。」
作为我从小到大的至交好友,余宛语气有些急,
「钟晴,你怎么还坐得住?」
心口像被什么蛰得刺痛,旋即很快释然。
「我明早十点去民政局离婚,记得来的时候给我带束花庆贺。」
「好不容易休假一天,你真会挑时间。」
那头沉默半晌,才传来余宛刻意轻松地调侃。
我笑了。
真好,至少还有余宛一直陪伴我。
曾经我以为,江寒舟也会一直在我身边。
刚出道那阵我天天泡在剧组拍戏,江寒舟为了多点时间陪我,就在影视城当群演,跑龙套。
等他终于靠着一个镶边角色小爆一把,再步步为营跻身一线,却与我渐行渐远。
彼时相濡以沫,有情饮水饱,最终还是没逃过七年之痒。
这么说其实不准确,这段婚姻早就被他的欲壑难填践踏得残破不堪。
只是我眷恋过往的美好,不愿扯下那层薄薄的遮羞布。
可我真的甘心就这样自欺欺人一辈子吗?
眼中湿意轻轻划过脸颊。
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