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三天进组,多出不少研读剧本揣摩角色的时间。
原以为拍起来会顺畅些,没想到却惨遭滑铁卢。
工作状态下的宋随之与初见时的如沐春风完全不同,甚至可以用「魔鬼」来形容。
「一场戏恨不得卡我八百回,他是不是故意针对我?」
我狠灌几口水,朝小关抱怨。
小关想了想,认真地说:
「不是的,晴姐。我觉得宋导他对每个人都一样无情。」
真是一针见血。
今天晚上只有一场溺水戏。
难度不高,我又会游泳,本应该很顺利。
但不知道是状态不好还是运气不佳,下水开拍没多久,右脚突然猛地抽痛起来。
我用力蹬了蹬腿,还来不及浮出水面呼救,左腿也开始剧烈抽搐。
假溺水成了真挣扎。
努力扑腾着呛进几口水,我终是控制不了身体,整个人止不住往下沉去。
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胸口烧灼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意识朦胧间,我突然感到有人贴近,随后一只手臂牢牢箍在腰间,把我朝水面带。
我如同抓住救命浮木般,拼尽全力抱住了那副温暖的躯体。
「……钟晴,坚持住。」
耳边嘈杂,有人在急切地唤我,我却实在提不起力气去看看是谁。
也好,我累了,让我睡一会。
别吵。
别吵……
直到晨曦洒落,我幽幽醒转,一眼看到支着手打瞌睡的余宛。
「余宛……」
我嗓子干痛,喊得有点吃力。
她闻声揉了揉脸,起身给我倒了杯水。
见我捧着杯子眼巴巴盯着她,她只好给我大致说了情况。
「昨天宋随之第一个察觉到不对,跳下水去救你。可惜你恩将仇报,死扒着宋导的腰不撒手,拽坏人家的衣服不说,还给人身上弄出好几块淤青。」
我想起自己当时好像确实使劲抱住了什么,肌肤相接的触感顿时让我脸颊发烫。
回去以后可怎么面对宋随之啊!
余宛没管我内心翻江倒海,继续说了下去:
「另外,江寒舟给我打电话,说让你别玩这种幼稚把戏。他不会来找你,除非你跪着求他。」
我顿时失语。
离婚之后,我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江寒舟。
他在自作多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