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讲了一个鬼故事,那故事跟他们走在田野里月光下的情景相同,大虎听得津津有味,四毛则小心“嘭嘭”跳了半天。
他在家里弟兄四人中属于“焉淘”的,打架的事情少干,常做些带同学往学校公共厕所后面扔土块、溅上厕所学生一屁股屎尿,或往女同学桌斗里放死蛇这样的事情。脑子够用。
回到柳庄家里。
今晚无风,睡在院子里要被蚊子抬了走的,大虎二虎也睡回了屋里大土炕上。
大虎还兴奋着,躺到炕上后,又和二虎说起了下午的事情。
二虎说:“别说那事了。”
大虎撇着嘴说:“额知道,你是暗地里喜欢人家段雪华;可‘一零七’里的女娃娃们,一个个见了咱们农村娃眼都能翻到天上去,更别说里面最出挑的段雪华了。你啊,怕是想瞎了你的心了!”
二虎冷了声:“叫你别说这话了、别说这话了,你咋还是个不听!”
大虎:“好好,额不说咧。其实‘一零七’里面也有额喜欢的,额喜欢那个‘大洋马’,但额不象你还想着以后咋样跟人家好,还扯到结婚上了;额就没想那事,额就想啥时候能上一回那‘大洋马’就行了。”
看二虎没搭他的茬,大虎有些无趣地松开了支着头的胳膊,撂下了身子,手摸向了自己枕头底下。
“大洋马”四毛知道,是“一零七”厂跟大虎一般大的个女娃。大虎留了两次级才上初二,人家都上高中了;那女娃比同龄娃高壮一截子,不看脸光看身上,圆大的屁股、高胸脯,比一般的大姑娘娃还丰满;要看脸,还是个娃脸;是个爱说爱笑风风火火的性子;一开口,老远就能听见她的笑声和铃铛一样响的普通话。
想到“大洋马”的形象,四毛憋不住“噗噗”地笑出了声。
大虎刚从枕下摸出了他那本宝贝书《新婚必读》,听到四毛的笑声,支起了身子:“傻子笑多母牛尿多,四毛,你个瓜皮(傻逼)笑啥。”
又靠着炕头翻起了他那本宝贝书。习惯性的动作,一手翻着书,一手就放进了裤裆里。
看了一会儿,大虎叫道:“哎,三虎,三虎!上次额问你,你说这个字念蒂字,你是咱们家念书念得最好的,你说下这个‘蒂’具体是个啥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