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盈盈,等你恢复健康,海市解封了,爸爸就能回去陪你了。
我抹了抹眼泪,揪着衣领梗着声音说道。
闺女半年前患了急性白血病,必须要骨髓移植才有治愈的希望。
我与老婆都没配型成功,为了救闺女,等待有缘人自发捐献,闺女只能忍受一次次化疗的痛苦,而她的每次化疗费用已经掏空了我们的家底。
尽管如此,我和老婆依然不愿放弃,而闺女自头两次化疗,因为疼痛,闹过,哭过,说不想治了,要我们带她回家外,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出院的事儿。
我知道她是因为我这个没用的爸爸,才苦苦支撑、强迫自己坚强。
她不想让我伤心,不想我的努力白费,才会那样懂事。
每次看到她用灰暗没有光亮的眼睛,看向窗外自由飞旋的雀鸟,瞳孔里偶尔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时,我的心都会痛的无法呼吸。
时常在没人的时候,颓废地捏着拳头狠狠的砸墙,责怪自己身体不争气,与她配不上型,痛恨自己,没有钱给她治病,更无法给她一个健康快乐的童年。
“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小孩子总是那么敏感,一下就听出我声音里的不对劲,以免让母子俩担心,我连忙解释道:“盈盈,爸爸没事儿,就是干活有些累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不待她说话,我又连忙叮嘱道:“一定要听医生和妈妈的话,不可以闹脾气哦!”
“好的,我知道了,爸爸,你赶紧躺床上好好休息会儿吧!”
女儿清脆的应答声和关心的话语,填补了我心里的伤痛,让我得着一丝喘息的机会。
挂了电话,我心绪不宁地望向外面已经看不到光亮的夜空,摸索着打了照明灯。
想到今天遭遇的事儿,我再也没了心情吃晚饭,而是指尖颤抖地将随身携带的烟拿了出来,点燃,闷不吭声的抽了一根又一根,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钟。
正当我低头思索钱用不了,明天闺女的手术该咋办时,头顶上的照明灯忽闪了几下,忽然不亮了,房间陷入一片漆黑和寂静。
我以为是开关接触不良,想重新打开试一试,迎着外面微弱的月光,起身往开关处摸索,却在墙上摸到一片冰冷黏腻的东西,脑子里闪过一周前那夫妻俩吵架时说过的话,大脑空白一瞬后,头皮瞬间炸裂,双手瑟瑟发抖。
“是谁?”
尽管心里已有所猜测,我依然颤着声音问出了声。
没有人回应我,耳边只有呼呼的,好似什么人不停向我吹气的声音。
我强按耐住狂跳不止的心脏,按到开关的一角上,却借着外面照进来的微弱月光,看到了手上沾满了通红地鲜血。
啪嗒一声!
我闭着眼睛、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拨动了白炽灯的开关,屈起的指尖不受控制的战栗着,一遍又一遍的祈祷,期望灯快些亮起来,然而,在睁开眼,屋内依旧漆黑一片。
空寂而幽冷的房间,给我一种此刻正身处异度空间的感觉。
若非切切实实看到外面微弱的月光,以及听到隐约说话的声音,我一定会更加抓狂。
不行,必须得跑出去!
想罢我站起身几个跨步来到门前,一鼓作气地拉开门往马路的方向逃去。
我不知道我应该跑去哪儿,我只知道,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活着回去见老婆和孩子。
这一刻,我求生欲爆棚,更无比渴望活着!
然而我身后的脚步声却如影随形,我大口的喘气,疯狂往前跑,随着高强度的运行,只感觉心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