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没了。
我让太医不要告诉顾辞,他连连答应,给我开了许多温补的药。
顾辞开恩把我挪到了偏殿,白芷也被放了出来,专门照顾我。
我托白芷去看看踏霜,她跑了一趟回来直掉眼泪,我才知道踏霜没了。
前日,苏昭阳硬要骑它,被掀翻在地。顾辞一剑杀了踏霜,还把它烹煮了给苏昭阳解气。
我气得吐了血,又躺在床上咳了半月。
边境大捷的战报传回,契丹残部被剿灭,有个百夫长,生擒了契丹王的亲弟弟,顾辞当即将他册封为将军。
宫里办起了接风宴,我裹着披风倚在廊下,听隔壁热闹的歌舞宴乐。
突然有个男子出现在我眼前,他身着绣虎豹的三品武官服制,隔着五六丈远,向我行了个大礼。
「微臣影十,参见柔妃娘娘。」
我定睛一看,真是影十,忙唤他起身。「影十?原来生擒契丹王弟的是你。」
「影十,我就说了,你一身好功夫,不该只当个侍卫。瞧,几年不见,你现在都成将军了!」
影十挠挠头,腼腆地笑了,一如从前那个羞涩少年,只是晒黑了不少。
第一次见他,是在玉泉寺。那时我刚到长安不久。
顾辞的母亲决意要与苏家结亲,可苏昭阳已经和太子有了婚约,苏家嫡女只剩我一个。
她摸不准我这个琼州来的乡巴佬,是不是如传闻中那样不堪,特意跟嫡母提出,让我去玉泉寺上香,借机让顾辞相看。
他担心苏昭阳知道了吃味,不愿意来,在学堂里跟那群纨绔子弟抱怨。
有人指了指跟在顾辞身边的影十,不怀好意地说:「让他替你去不就行了?反正他也是个乡巴佬,应该跟你那乡下未婚妻有话说。」
顾辞竟真的让影十跟我相看。他站在院里涨红了脸,结结巴巴不知怎么跟我解释。
我知道他不是顾辞,替他解了围。
在来长安的路上,我们遇上山匪,是来打猎的顾辞救了我。那一救,就误了我终身。
即使他有意欺辱,嫡母问起时,我还是没提半句,只说婚姻大事,全凭父亲母亲做主。
10
「苏念柔,听说你病了?
「真病了,还是故意称病,好私会情郎?」
顾辞本该在宫宴上,不知怎么发了疯,跑来我这。
他看到我和影十说话,不由分说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掐得呼吸都困难,完全发不出声音,只能踮脚抓住他的手。
「陛下,微臣酒醉走错路,误入此处,罪该万死。
「是微臣有眼无珠,找柔妃娘娘问路,请陛下责罚。」
影十跪在地上请罪,面上不动声色,掩在袖子下的手却在轻颤。
听了影十的话,看着我身上洗得发白,连大宫女都不会穿的衣裳,顾辞眼神晦暗,最终还是放开了我。
我像被扔上岸濒死的鱼,捂住胸口张着嘴喘气,脖颈通红一片。
「影十?我倒忘了你们有过一段过去。」顾辞说得咬牙切齿。
「母亲说过,你对我很满意。当初你满意的是我,还是他?」
他嘴角带着笑,似乎在说什么趣事,把我当阿猫阿狗一样逗弄。
「陛下在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顾辞又折腾了我一夜,逼我回想那日在玉泉寺的细节。
我的心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无论他怎么磨我,我都双眼放空盯着头顶的那方帐子。
我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