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求圣上,求太后。”
康裕之恳切地看着我:“你我二人多年的情意,除了你我从没想过要娶别人。”
这句话,是在秋猎被他抛下之时我最想听到的一句话。
甚至是在那之前,那之前的每一刻,他对我说出这样一句话,我都会义无反顾地扑进他怀中,前嫌尽释。
可是偏偏是如今,偏偏是我嫁作他人妇的今天,偏偏是我跳落悬崖心死之后。
还没等我回答,彩屏转头呸了一声,红着眼骂道:“呸,晚了!我家小姐已经贵为太子妃,为什么要去做你那什么劳什子世子妃?”
康裕之因为气愤而有了几分血色,他阴测测地笑:“说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你真是被我伤了心。没想到,还不是贪恋富贵!”
我平静如常,心中无波无澜。
“康裕之,无关富贵权势。从前我想嫁给你,不是因为富贵权势,如今不想嫁了,也不是。”
“我只是不喜欢你了。”
秋猎之后,我第一次唤他的名字,没想到这是这样的情景之下,让人不免啼笑皆非。
他错愕地转过头,手无力地悬在半空,抓了个空。
与此同时,沈惊云推门进来。
“康世子,大婚之日闯东宫婚房,是想要谋逆吗?”
康裕之嘴唇翕动,已然双眼空洞无神,甚至无心听沈惊云给了他一个什么罪名。
惟有看见我靠在沈惊云肩头,被他轻言安抚时,康裕之空洞的眼睛才转了转,流露出复杂神色。
有懊悔、不解、还有愧疚。
沈惊云轻拍我的背,温声道:“我来了,没事了。”
他转过头冷冷看着康裕之,登时便有两个暗卫按着他的背将他压着跪下。
“敬安侯府世子,意图刺杀本太子。念在侯府有功,拖出来打五十杖,以示惩戒。”
我的洞房花烛之夜,康裕之便在东宫里哭喊哀嚎了一夜。
他本是金玉锦绣里娇生惯养的贵公子,五十杖下去,命没了半条,腿怕是也保不住了。
而屋内红烛摇晃,满是暖香。沈惊云缓缓褪下了我的嫁衣,我有些羞怯地红了脸,他却板着脸替我的手上起了药。
其实我的旧伤早就好了,只是伤得到底太重,我也无心去顾,留下了不少难看的疤痕。
我瑟缩了一下,不自然地拉下衣袖:“妾身手上的疤太难看了,恐会污了太子的眼睛。”
沈惊云不悦地拉住我的手,细细蘸取了药膏,亲手涂抹在伤处。药膏冰冰凉凉,涂上去很是舒服。
他正色道:“哪有女子不爱美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没心思去顾,特地请太医配好了药。往后本宫亲自为你上药,不出一月,定能疤痕全消。”
我默默红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正正好落在了他手上。
我哽咽不成语,“殿下可知,妾身往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殿下对妾身这样好,妾身问心有愧。”
我垂下头,准备好了接受沈惊云的勃然大怒。
谁知他却闷笑起来。
我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他眼神漂浮,“若是不让太医这样说,你怎么能铁了心地不嫁给康裕之呢?”
我睁大了眼睛:“竟然是你骗我!”
他将我揽入怀中,“知冬,你可知去岁春宴。你站在桃树下,桃之夭夭,众人都喜欢,伸手摘下,唯独你蹲下来捡起了落花。”
“那时我就想,这样的女子,才是我一直在等候的。”
我眼睛发酸,嗔怪着捶打他的胸膛:“原来是你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