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有些模糊的脸。
三十年前,她就是在这拉着我说,
“先生您好,或许有些冒昧,我看您对这幅画很欣赏,我能听听您对它的见解吗?”
后来我才知道,画上右下角的署名,艾微琳,就是眼前的小姑娘。
想到这些我微微扬起笑容,手指摩擦在信封上。
三十年了,你还会在黄昏大道等我吗。
我去商铺买了个珍珠发夹,那是艾微琳最喜欢的款式。
前往黄昏大道的路上,我接到了顾秋娟的来电,
她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半天才说,
“之前和王副导谈的那部电影,你谈到哪步了?”
这些年,虽然她不让我继续去工作。
但公司的有什么活动演戏的,统统都会差人送到家里来,让我处理。
但王导那边,我有些莫名,“我走前已经把所有工作交接给你助理了。”
顾秋娟忽然咬牙切齿,
“我打电话给你什么意思你听不懂是吧吴纪!你自己回来亲自跟我说!”
我感觉莫名其妙,直接挂掉了她的电话。
从前我跟她对接工作,她听都不想听,让她助理来跟我对接,再传话给她。
先如今竟然主动打电话叫我回去对接工作。
我并不作理会,车子行驶到了黄昏大道,我在河对面长椅上坐了下来。
脖上的围巾换了好几次方式缠绕脖上,都觉得不满意。
最后搭在腿上让它能被人一眼就注视到。
5.
十分钟后,手机铃声忽然响了一声,我打开消息,是顾晶发来的。
[爸,你别闹脾气了,妈这两天心情不好肉眼可见都苍老了。你还是回来吧,我们不嫌弃你!对了,我之前交给你的公司合同让你过目,你放哪了?]
与顾秋娟如出一辙的拙劣借口,她的合同我早就给她了。
我删除了信息,将她们的号码拉黑,关上了手机。
河对面吹来徐徐微风,吹散了我的消愁。
入冬的柏林已经渐渐冷了下来,我从天色明亮等到了傍晚将至。
夜色渐黑,还是没见到那个人。
我缩了缩手指,带着围巾准备离开明天再来。
背后忽然传来阔别经年的声音,不过比起从前,苍老浑浊,却掩饰不住激动雀跃,
“纪,是你吗?”
我的手控制不住的发颤,僵硬地缓缓转过身,看到了那张刻在记忆中的脸。
艾微琳没有任何犹豫,蹒跚着步子朝我而来,扑在我的怀中流着温热的眼泪,
“纪,三十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三十年前,我得到了以优秀的成绩得到了交换生的名额,来了柏林。
我与艾微琳在画展相识相知,我们一拍即合,彻夜闲谈,很快走进了彼此心中。
我只有一年的留学时间,而艾微琳毕业之后也将回到她的国家去。
我知道未来的重重困难,不敢贸然打破这层窗户纸。
临走之前,艾微琳约我在黄昏大道见面,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我知道她要向我告白,激动兴奋。
但冷静下来想到未来我们将跨越三千英里才能见一面,我退缩了。
我没有来赴约,甚至拉黑了艾微琳的联系方式,悄悄回了国。
之后我一直活在内疚自责当中。
我想如果那次我要是勇敢一点